巽风劈头盖脸一番话下来,在边上听了全场的林平之和王怜花已不知作何表情。
小老板你悠着点,这是我们活着时能知道的消息吗?
林平之万万没有想到,他不过提了一嘴王怜花暂时可信,巽风就真的在他面前毫不掩饰了。
难怪之前小猫说巽风容易被忽悠,他家小老板是真的很没自觉。
那几位不知在哪里的巽风的长辈们,哪怕你们做了很多预防措施,就这么把他放出来真的可行吗?
你们是真不怕哪天他嘴一瓢抖出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出来啊。
王怜花捏紧自己的折扇,低声问林平之:“你们客栈,还缺人手吗?”
林平之回道:“不确定,但客栈目前只有我一个正式员工。”
王怜花道:“那两位史姑娘?”
林平之缓缓摇头,史连城和史宾娘比他还来得早,他并不知晓对这两位小老板是什么章程。
王怜花眼神一凝,心中已做下决定。
巽风可以不在意这些“小事”,他却不能没有自知之明,对方性子爽直率真,但身后显然还有不少性格脾气身份未知的长辈。
知道这么多秘密,王怜花不觉得自己以后还能像从前一样随意抽身而去。既抽身不了,那就加入。左右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无事一身轻,在小老板这里说不定还有别处看不见的风景。
那厢,巽风见来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只会陷在地上喃喃念着“不可能”、“不会是这样的”、“仙姑怎会欺骗于我们”之类,翻来覆去都是这些话,他便不耐烦了。
“你们不说,我自己看。”
巽风居高临下俯视这哀颓的僧道二人,异色眸中星光渐渐,他在他们身上瞧见一片飘渺仙境。
半晌,巽风面上泛出一抹凉笑:“天庭无主多年,区区小仙,也敢效生死簿之能。”
僧道二人一哆嗦,他们不知眼前少年是何处仙君,只隐隐感受到对方身上威势竟远盖那离恨天上的仙姑,煌煌尊威压得他们不能直立。
仙姑,仙姑她知道吗?
“我要去办点事。”巽风回头说道,“这件事不方便带上你们,你们接下来是自便还是?”
林平之连道:“老板您忘了么,我在福州还有事情要处理,您可以放心先去处理这件事情。”
巽风想了想,扯下腰间一条雕成小鱼模样的金饰丢给林平之:“福州没有传送阵,你的事情办完后,可以用这个直接回客栈。”
金饰入手的一瞬间林平之便知晓应该如何启动它,慎重点了点头。
“走了。”
巽风低头瞧见那僧道腌臜模样,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伸手虚虚一握将他们浮在空中,下一刻消失在了林平之与王怜花二人面前。
“看来这件事情很严重。”
林平之半蹲下来,伸手触碰着地面那被劈开的裂缝边缘,手中猛然划出一丝血线。
原是其间气息未散,残余的刀气割伤了他的手指。
林平之不以为意,只是注意到裂缝里填满的鱼依然在水中活蹦乱跳,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他长吁了一口气,回想这一路而来的经历,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的话,巽风一般不会特意把他们留下。
王怜花琢磨着方才听到的话,联想起小老板说这里都是一群年轻貌美的孤魂野鬼,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属下送来的消息,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逝。
“林平之,你知晓客栈的那两位史姑娘是如何去的么?”
林平之眼神一跳,也想到了什么:“未曾特意打听,只是闻宾娘姑娘提过,似乎二人都是罹患相思病,盛年而夭。”
“相思病,相思病,盛年而夭。”王怜花喃喃念了两遍,语气莫名,“小老板说人死之后,魂灵会保持死时的姿态,这别院又有诸多女鬼......”
“皆是貌美且年轻,与连城姑娘、宾娘姑娘年岁相差不大,同样没有鬼国路引。”林平之补充道。
极年轻极貌美的女鬼,面容姣好身姿轻灵未有半点伤痕,好似她们都是在睡梦中毫无痛苦般离去。
一个两个是巧合,那么各地这种情况都加起来算什么呢?
林平之只觉毛骨悚然。
“那一僧一道要这么多风流艳鬼作甚?”王怜花眼波流转,轻笑出声,“总归小老板出马定能解决,你我凡人就不必操心,只是——”
“林平之,眼下可是有理由去薛家庄一探了。”
林平之心中一紧:“怎么说?”
他出去那些日子虽借用王怜花的情报网得知不少秘辛,但最终只查清了直接灭他林家门的青城派,至于其间诸多推手,不管是在江湖上有“君子剑”之称的华山派掌门岳不群,还是东武林魁首薛家庄都未有痕迹。
不知是岳不群和薛衣人掩饰太好还是怎得,华山派和薛家庄都查不出什么问题。
“你可知掷杯山庄?”
“江南掷杯山庄?”林平之不知他为何突然提到了这里,但还是点了点头,“自然听过,江南武林名门。”
掷杯山庄曾经统领江南武林势力,其庄主左二爷左轻侯有一手冠绝江南的掌法。左庄主年岁见长只得一女,其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