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银发的高大少年托着腮看向熟睡的幼崽的场景,在场的所有人脸上都不由扬起了浅淡的笑意,连七海都没有幸免。
所有人都对五条悟这位新手爸爸有所改观──他的确有在努力成为一名称职的老父亲。
只是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虽然这件事他们全都知晓了真相,但身为当事人的悠希,仍旧还在睡梦中。
而第二天,因为自觉替好大儿了却了一桩心头大事的五条悟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徒留一脸郁郁的幼崽独自坐在了去往幼稚园的车上。
……只能说,虽然称职了,但并没有完全的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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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小太阳幼稚园的星星班迎来了一位新成员。
虽说这孩子早早的就办理了入园手续,却因为家庭缘故请了病假始终没来上学。
对于这孩子的家庭背景,老师也有所耳闻,明明不应该来上这样一所普通的幼稚园的,但似乎是家里的母亲极力坚持,才没把孩子送去贵族幼稚园,而是让他来这里上了一所较为普通的私立。
当老师领着小小的孩子来到了星星班后,坐在前排小圆桌的悠希这才闷闷不乐的抬起了头。
在看清站在老师身边的小男孩后,悠希愣住了。
红发红眼的小男孩在看到了悠希的那一刹,脸上平静又带着点距离感的表情也产生了一丝裂缝。
两人就这样震惊的对视着。
因为身高缘故,老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她尽心尽责的介绍着这名新来的孩子。
“……赤司同学之前因为身体缘故一直没能来上课,现在,让我们欢迎星星班的新成员赤司同学。”
班上的孩子们对着赤司热情的鼓起了掌,一道隐忍的啼哭就这样混杂在热烈的掌声中。
这时,老师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鼓掌声越来越小,而哭声越来越大,老师这才震惊的发现,坐在最前面被公认为乖宝宝的悠希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在掌声彻底凝滞时,这哭声便越发明显。
悠希又见到了那个小男孩,只要一看到他,悲伤就如潮水袭来,身为幼崽的悠希还没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哭的那么可怜,以至于在掌声刚结束不久后,坐在他身边的小孩子们,便进入了爆哭前的准备阶段。
没给老师更多的反应时间──
“哇──!”
随着一个孩子的一声令下,整个教室成了孩子们哭泣的海洋。
悠希就这样一边哭着一边走到了老师的身边,他抬手就抱住了强忍着啜泣的赤司征十郎。
明明昨晚回家后已经因为公园事件悔不当初,可再度面对眼前的银发小孩,赤司征十郎还是没有忍住,他同样紧紧的抱住了眼前的孩子。
老师就这么目瞪口呆的看着赤司征十郎和悠希,一红一白两个小团子就这么头靠着头,站在她的腿边,不顾周遭的纷纷扰扰,紧紧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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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师使出了浑身解数让班级平静下来时,已经是一小时后了。年轻的女老师正蹲在教室角落的小圆桌旁,进行着最后一组的安抚工作。
这时,作为始作俑者的悠希和赤司征十郎都沉默着坐在小小的圆桌上。
“……所以,所以齐木,他已经死掉了吗?”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抖着声音说。
当老师焦头烂额的哄着小朋友的间隙,悠希这一桌的六个小朋友都已经弄明白了悠希今天爆哭的原因。
说到这里,小圆桌上的小孩子们又隐隐有了想要抽泣的预兆。
虽然他们都和齐木的关系十分一般,可这些孩子们却是第一次经历分别,哪怕是并不喜欢齐木的孩子,在听悠希这样说后,也不禁有些难过。
赤司征十郎并不知晓齐木楠雄的状况,只当他和妈妈一样,疾病缠身,就像家中的佣人说的那样,很快就会死掉。
可就在这时,一个留着黑色妹妹头的小男孩却突然站起了身,他一直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性格也非常内向,可在这一刻,他不再沉默。
只见他从储物柜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花瓶,表情郑重的将花瓶放在了齐木楠雄的桌子上,“我在游戏里看到的,如果有人死掉,就要在那个人的桌子上放上花瓶,并插一枝白色的花。”他轻声说。
盯着这小小的花瓶,几个孩子都强忍着泪水,就好像这里面承载的是齐木的灵魂。
“那,那我们现在得找白色的花。”
于是,当老师精疲力竭的从最后一排的小圆桌旁起身时,看到的就是最前排的六个孩子们将一支白色的花插在了一个小小的花瓶里。
“楠、楠酱,我们会想你的。”悠希哽咽着将花瓶放在了齐木楠雄的桌子上。
老师:“……”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