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鸣坐在牛车上,看着前面的老黄牛一步一步的朝回家的方向走着。赶了一天的路,一行人从午时出发,回到陈家庄大门外的时候都亥时末了。要说起来陈家庄的位置还是太偏僻了。在大山之中,虽然出山的山路相对比较好走,但再好走,那也毕竟是山路啊!尤其是上坡时,人推牛拉的。尤其是几头老黄牛,被人在前面牵着鼻环。看的陈鹤鸣心肝都在颤,看着老黄牛痛苦的样子,生怕把牛鼻子拉坏了。不过大家也都经常走这条山路,总算是在子时之前回到了陈家庄。陈鹤鸣早就困得受不了倒在牛车上睡着了。这家伙睡得跟死猪似得,居然能在那么颠簸的牛车上睡着,也算是一项本事。停下车,陈奎走到陈家庄大门外,对着紧闭的大门“啪……啪……”的一阵拍。一边喊“开门,开门,快开门,我们回来了。”这时庄中一户离陈家庄大门最近的人家的房中亮起来灯光一道人影映在了窗户上,然后人影慢慢移动。房中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身上披着一件长衫,手上端着一盏油灯,拉开门栓走出房门。在院子里就喊到“是大奎吗?”陈奎在外面听到老头问话,连忙说道,“七叔是我,赶快开门,我们赶了一天的路,累死了。”七叔“来了,来了。”打开门四叔对着七叔颇为不好意思的道“老七啊,又麻烦你了。”七叔道“嗨,四哥看你这话说的。都一家人,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两年多亏你们在外面东奔西走的,咱们陈家庄这日子才能过的比以前好。我这人本来就觉少,再说你们每回都是大晚上回来,我也习惯了。”接着七叔看到牛车上睡得跟死猪似的陈鹤鸣,说道“哎呦,看把这小鹤鸣累的,都睡着了。”陈奎接口道“是啊,就这小子累,我们都在地上走着,就他坐在车上。”四叔照着陈奎脑袋上就是一拍,“鹤鸣一个孩子不坐车上,还让他跟咱们一起走回来啊?”对着陈大说“陈大,你先带鹤鸣回家吧,我们把车赶到祠堂放着,明天再和乡亲们分发。”陈大“好,那四叔我就回家了,你们忙完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将陈鹤鸣抱起来和其他人告别一声就朝自己家走去。陈奎四叔等人则慢慢的将牛车赶到祠堂外,将车卸了,牛牵回牛棚,并喂了些草料。众人一路上都没发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直有那么三个人跟着他们。从他们踏出高升客栈那一刻起,一直到回到陈家庄,这三人跟了一路。清晨,陈鹤鸣醒来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光溜溜的躺在自家床上。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在路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想来应该是老爹把自己带回家的。陈大夫妻二人也了解自家儿子,虽说儿子自小就乖巧听话孝顺,就是太懒了。但凡能躺着,就绝不坐着。尤其是喜欢睡懒觉,通常叫都叫不起来。陈大夫妻二人心疼儿子,虽然自家并不是多么的大富大贵,但也舍不得儿子受苦。对陈鹤鸣那是百依百顺,溺爱的很。因此当别人家的孩子都被父母从床上拖起来时,陈鹤鸣还待在温暖的被窝里。察觉到父亲陈大也在床上,于是向陈大身边蹭了蹭。闭上眼睛,接着睡个回笼觉。一直到日上三竿,陈鹤鸣才下床,母亲沈青莲已经为一家人做好了饭,母亲和外公沈先生以及小鹤鸣围坐在一起吃着饭。昨晚陈大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将陈鹤鸣抱上床之后,陈大就找出砂锅来给妻子熬药。一直熬到早上才熬好。等妻子醒来,就给端到床头,喂妻子将药服下。服过药之后,沈青莲的风寒明显好了许多,发了一些汗后已经不咳嗽了。陈大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了,赶了那么多路,又熬了一夜的药,早就顶不住了。在喂妻子服下药后,就上床沉沉的睡去,刚闭上眼睛,就进入了梦乡。沈青莲心疼丈夫,看丈夫睡得这么香甜不忍叫醒丈夫。于是给丈夫留好饭,就先和父亲儿子吃了。这不,陈鹤鸣和母亲外公他们都吃完饭了,陈大还没睡醒呢。吃完饭,陈鹤鸣就跑出家门,在庄子里溜达了起来。碰上人就给人打招呼,“婶子,吃了没?柱子哥刚从祠堂回来啊?三爷爷晒太阳呢?没去祠堂领东西啊?”大家也都刚从祠堂领完东西往家赶呢,或者已经领完回来了。也都一一回应着陈鹤鸣。不一会就走到陈家庄大门口。在大门口溜达了一圈,就在地上捡了几个石子丢着玩。抬起头来对着远处的山头眺望着。突然发现有陌生人在朝庄子里偷窥。陈家庄的每一个人陈鹤鸣都认识,陈鹤鸣很肯定,这绝不是陈家庄的人。但是这人为什么在陈家庄附近徘徊呢?想了一下便不想了,陈鹤鸣看了一下周围,也没有人,心想万一这陌生人是坏人的话怎么办?本着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真理,陈鹤鸣飞快的朝庄内跑去。看到一个小孩和自己对视一眼后向庄内跑去,这一个从幽州城跟来的探子也没在意,就走到另一边去查看了。陈鹤鸣跑在街上和几个成年人说了庄子外有陌生人在偷看,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因为小孩子一般很单纯,评价人不是好人,就是坏人。因此陈鹤鸣也就这么说的。几人一听走到大门口看了看,没发现有人,就又回去了,还以为陈鹤鸣是在撒谎。陈鹤鸣说真的有人在大门外偷看,可看到大家都不相信的样子,就气呼呼的回家了。到接下来几天,陈家庄的人还是和平时一样。该干嘛的干嘛。有的人进山打猎,有的砍柴,大部分青壮都去矿洞里开采铁矿了。陈大也在工棚里和徒弟们打造农具。一连几天,跟踪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