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心开口。
“其实我有想办法,我和太宰有约定,会努力的两个人一起活下去。”沈希走在雨里,漆黑的长发带着水珠,“虽然我认为一起殉情比一起活着更有意义,但既然太宰觉得一起活下去比较好,那就活着吧。”
完全是一副为了别人活下去的架势。
舒舍予摇头叹息。
不过,既然能够为了他人改变,这真的是给他了一个超大的惊喜。
他曾经以为沈希一辈子就是这样了,奇怪的性格强大的能力,因为本身本事不俗导致别人的教导完全不会被重视,他甚至觉得沈希的未来就是独自一人游荡,然后在某一天,无人察觉的离去。
如何教会一个不想活着的人学会活着?
“沈希,已经定下了吗?”
“是啊,只能是这个人了。”沈希轻声应道:“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太宰治。”
“我知道了。”舒舍予道:“既然已经定下了,那么就去和父母说一声吧。”
沈希和舒舍予对视,最后他微微点头,“嗯,我会去的,”
自从五岁后便没有再见面的家人啊。
家里和上次离开之前没有多少差别,没有多少人气的客厅,住过一晚上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卧房,因为离开的时候房门关的很严实,屋子里也没有特别潮湿。
“好冷啊沈希。”太宰治抖抖身上湿漉漉的外套,“我要去洗澡。”
“去吧。”沈希把他推进浴室,“等下我给你拿衣服。”
被雨淋湿这样的事情,对沈希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实际上在这种寒冷的秋天,被淋湿泡这么久很容易生病,就太宰那种体制,生病的可能性在50%以上。
拉开衣柜,沈希从柜子里抽出自己习惯穿的衣服,他和太宰治差不多高,身材也差不多,所以他的衣服太宰治完全可以穿。
趁着太宰治在浴室的空荡,沈希打开了放在桌子上的相册,上面是他的父母。
说真的,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就算是看着照片中的人沈希也会感觉到陌生,父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也完全没有头绪。
唯一能够记得的是母亲在他睡觉的时候唱的摇篮曲。
那个温柔到极致的女人相当爱他,她珍视着自己的骨肉,胜过她自己。
他们走的时候沈希还是个孩子,依稀听到警方说父母出了意外,是交通事故,可惜沈希并没有来得及深究,也没有了深究的可能。
作为姐妹,母亲和小姨的长相很像,看这些照片的时候沈希有时候会觉得这是看着小姨,比起母亲,小姨在他的记忆里相当鲜活。
毕竟五岁和十五岁还是不一样的。
“你想见到我吗?”沈希看着照片上笑得灿烂的女子,“所期待的孩子长成我这个样子,你们一定会觉得难过吧。”
“毕竟我就是一个怪人。”
“不对,沈希才不是怪人。”太宰治从浴室里走出来,黑色头发上还滴着水。
沈希看向他,“不是怪人吗?”
“如果你是怪人的话我岂不也是一个怪人,所以,沈希不是怪人,我也不是怪人,就这样说定了!”说完太宰治还点点头,一副自己说的很对的样子,“对,就是这样没错!”
沈希平淡的看着他,“所以太宰是为了自己不当一个怪人才这样说的喽?”
“我可没这样说。”太宰治擦着自己湿透的头发,“因为沈希对我来说,是一个正常的、让我无法放手的人,就像是你说的,只有特殊的人才能吸引我的注意力。”
“而优秀的人,一般都是奇怪的。”
沈希恍然大悟,“你在夸自己优秀?”
“被你听出来了!”太宰治夸张道:“不得了,沈希你一定是在我脑子里装了监视器,不然为什么我说什么都能被你听出真正意图来!”
“是这样没错。”沈希敷衍的回答,“所以太宰要小心,我可是会读心的。”
太宰治叹了口气,“沈希你有一种不管说什么都能把有趣的东西说的索然无味的能力,实在是可怕,太可怕了。”
“不是你说这个笑话一点都不有趣吗?在酒吧的时候。”
太宰治:……
“好吧,是我的错。”太宰治干脆的认错,“那么现在呢?你在想什么?是舒先生说要去告诉你的父母吗?”
“其实也还好。”沈希微微皱了下眉,声音也顿了一下,“我只是觉得……很生疏。”
“可以理解,毕竟离开的时候你只有五岁。”太宰治在沙发上滚了一下,成功将湿漉漉的水滚到沙发上。
沈希看着他,“太宰你这样看上去真违和。”
“哪里违和了?”太宰治不太服气,“完全没有!”
太宰治并不常穿白色衣服,沈希和他认识这么久,也只是在之前涩泽龙彦事件以及纲吉那里穿过,他钟爱暖色系,仿佛那些温暖的颜色能够将他的那些黑暗掩藏。
18岁的时候太宰治说白色刺眼,像是标榜着自己的正义,22岁的太宰治对于这些却没什么感觉,但说实话,穿上后确实比其他时候要耀眼。
白色能够掩盖住很多东西,也能赋予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