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
他垂下眼,轻轻笑了一下,左手手指费了好大的力才抬起了几厘米的高度,然后在表盘侧面某个位置上点了一下。
原本平平无奇的表盘翘起一道缝隙,里面果然暗藏玄机!
这是双层的表盘,底下那一层和其他人的一模一样。
只是在吴明铎表盘的最下方,可可怜怜的只有一位数字——“0”。
吴明铎眼神一暗,他在楼梯上往下看,瞥了一眼餐厅里还无知无觉的人们,然后不动声色地合上表盘,回房间去了。
吴明铎走后不久,乔原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转身离开了餐厅。
乔原脸上还粘着面粉,身上衣服上都有做蛋糕时弄出来的狼狈迹象,他此刻早已没有下午时候的激情,疲惫得只想回屋冲个澡,然后把自己砸进柔软的床上。
段程望臭着脸,紧接着推开了椅子。
几乎是同时的,伊代皓白“噌”一下站起来,追着段程望跑了出去。
在客厅拐角的位置,从餐厅里看过来正好是一个视线盲区,伊代皓白在那里追上了段程望,两人隐在角落里,简短地交谈了两句。
餐厅里只剩下陶心远、南泽和高朗三个人。
高朗心里惦记着刚才伊代皓白所说的“OOC”,他有些惊弓之鸟了,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生怕自己哪里没注意,一个不小心就被发了淘汰卡。
高朗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双膝并拢,坐得十分端正,他说道:“南哥,陶陶,我之前还纳闷你们俩怎么凑到一起去了,现在看来聪明人就是不一样,真有先见之明。”
高朗对OOC的定义绕不明白,但却清晰地记得吴明铎通俗的解释——就像南泽和陶心远,必须绑定在一起,才符合角色的固定行为模式。
南泽笑笑,没有说话。
陶心远表情复杂,看向高朗的目光里有些想笑又有些同情。
陶心远说:“朗妈,那你要小心,千万不要OOC。”
高朗认真地点点头,他看见桌子上没吃完的小蛋糕和残留的蛋糕渣,突然高管家附身,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事情。
高朗探身过去,一边伸手一边说:“按理说,我得打扫一下卫生,对不对?”
陶心远憋着笑,正要点头,却被南泽轻轻戳了一下脑袋。
南泽低声说:“陶陶逗你呢,不用这么担心。”
高朗“哦”了一声,隔空指了指陶心远,无声地谴责这个变坏了的小混|蛋。
高朗拍拍手站起身,他说:“我下午弄湿的衣服还没洗,我先回去洗衣服了。”
高朗的卧室就在一楼楼梯底下,他边走边回头,依然觉得奇怪。
南泽和陶心远之间有一种难以言明的默契屏障,看起来两个人并没有太亲近的举动,甚至彼此之间都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但当他们俩坐在一起时,总会给人一种插不进去的感觉。
就像刚刚高朗坐在两人对面,莫名其妙的就渐渐感受到一种在当电灯泡的尴尬。
衣服是必须要洗的,但同时也是一种借口,再坐下去那种诡异的热度都要把高朗给烤熟了。
高朗回到自己的房间,匆忙换下的湿衣服还堆在木地板上,上面残留着宠物香波的味道,混杂着湿|漉|漉的水汽,弄得整个房间里都是猫猫狗狗的味道。
这种味道让高朗觉得放松了许多。
他抱着衣服走进卫生间,往浴缸里倒了一整瓶盖的洗衣液,手搅起沫,把湿衣服泡了进去。
这期间还有一些时间,高朗按照吴明铎的吩咐,从床头柜里找出了自己的卷宗,接着台灯的光,趴在床上看了起来。
高朗翘起腿,折腾了一天有些累,他单手握拳,捶着足三里的位置,给自己的双腿解解乏。
他的卷宗里其实已经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信息了,翻来覆去都是些古堡里发生的琐碎小事。
最大的爆点无非就是有一张购买“死翘翘”的单据,同时又偷走了主人威廉房间里的那瓶“死翘翘”,可后来加上南泽和乔原的证词,这瓶死翘翘的来龙去脉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是个认真负责又善良老实的管家,相貌英俊,上得厅堂,厨艺过人,下得厨房,怎么想都和惊险刺激的剧情沾不上边。
高朗百无聊赖地翻着卷宗,后面的内容无趣极了,节目组恐怕是为了凑字数,不知道从哪里复制来的信息,不仅详细地记录了宴会当天每一道菜肴的制作步骤,甚至还标注了红酒的酒庄和年产量。
高朗“啧”了一声,连带着思想也不专注了,每一页都匆匆扫一眼,有些敷衍了事。
虽然参宴人员只有七人,但菜肴却准备得相当丰盛,一共七荤八素,还有一份海龟汤。
海龟汤这个有些稀奇,高朗马虎的目光不由地顿住,在这个位置多停留了两秒。
材料洗净后不加任何调味料,直接用砂锅小火慢炖三小时,汤底鲜香,滋阴补阳,是极佳的滋补靓汤。
高朗没喝过,光是看着卷宗里描述的制作过程他就有些心动,不由地舔舔嘴唇,咽了咽口水。
他往下翻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