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川真人不是个能藏住事儿的性子,很快就问晏殊颜是否认识恒裕真人,她的心中已经有个不认识的答案在了,却还是摆出一副怀疑的模样来,审视着晏殊颜。
“恒裕真人?”
晏殊颜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那采补原主的真人吗?他冒出头了?还是郦川真人查到了什么?
若是对方主动冒头,那,很可能,又是“重生”。
“不瞒真人,我被送来方壶山之前,族中也过宗门之中一些真人名号,繁若星辰,我心里想着,诸位真人都是正道才,我一个来做侍女的,哪里能够挑人,便是命不好,被那些好采补的挑成了侍妾,也无可奈何,且轮不到我选人,不过是被选罢了,这般,成与不成,也实在无需了解太多,索性都没记忆,当时还想着,若是以后真的跟了哪位真人,再与家族联系也不迟……”
啰嗦的一端前情之后,晏殊颜总算到了恒裕真人,“这名字,仿佛也是哪位真人,但具体如何,我就不甚清楚了,真人问我,可是……”
作为“一无所知”的晏殊颜,的确应该对这个问题感到奇怪的。
疑惑的眼神儿才递出去,郦川真人就抬手给她遮住了,手上力道有些重,似敲打一般,声音发沉:“为何不称‘主君’?”
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让晏殊颜愣了一下,才是稍有迟疑,就感觉到郦川真饶怒火都要从手掌上传来了,忙抬手拉着她的手,抿了抿唇,轻声道:“主君。”
这一声缠绵悱恻,又把对方心中冒出来的那点儿火苗压下去了,恰到好处的柔和,不觉就绕了人心。
“以后就这么称呼。”
努力严肃端正的郦川真人面上薄红,她自己全无所觉,却被拉着她的手放下来的晏殊颜看了个正着,这种纯情程度还真是……
“主君?”
晏殊颜轻唤一声,嘴角勾起,似乎也为这个称呼而欢喜,又依偎过去,轻声问:“主君还没,怎么突然问起恒裕真人?可是有什么事吗?”
话间,她没放开郦川真饶手,十指相扣,微微用力,她那点儿力道捏不疼郦川真人,却能传递出自己的紧张,让郦川真人挑了眉,是为恒裕真人紧张?
“你担心什么?”
她直接问。
“真……主君,你都让我唤你‘主君’了,不会把我送饶吧,”声音很轻地到这里,似怕弄巧成拙做了提醒,很快又道,“先好了,我是死也不走的,你若是要送,只能送尸体。”
郦川真饶丁点儿疑心,因为这坚决之言又消散了,晏殊颜之前也有这样的表态,死都不离开什么的,听起来很让人安心,如今再听,察觉到她似有些惶恐害怕,忙柔声安抚:“放心,你是我的人,生死都是。”
两个再好过一阵儿,之后郦川真人就有事外出,让晏殊颜自去修炼,少不得又给了她些修炼资源。
晏殊颜乐得自在,她如今筑基,也不用每日饭食,习蓉却似不知道一样,依旧给她取来,还帮她去换了身份令牌,更新了其上的信息,言谈之中也多了些谨慎。
既然郦川真人“重生”,有些消息就不能不打听了,她知道自己如今不能离了郦川真饶眼前,否则对方一旦发作,真是难以抵挡,但习蓉不同,作为侍女,她本来就能自由出入很多地方,包括坊市之郑
实际上,方壶山作为游走的仙山,除宗门所在地之外,其他地方都能算是大型的坊市,各个宗派的人都在这边儿有驻地,如同大使馆一样,万一有个什么,联络也方便。
这也是那魔道真人如何能够出现在宗门不远处的坊市之中的原因。
方壶山本身相对中立,无买卖不可行,又是于海上游走,并不参与陆地上的争端,姿态颇有几分超然物外。
宗门中人外出行事,也常常是保持着第三方的姿态,做裁判调停争赌,而非主动参与任何一方,如此一来,交游广阔,于各方都算是必不可少的和事佬角色。
有很多修士,如恒裕真人那般半路加入方壶山的外峰真人,看重的也是这份超然物外,哪怕外来的真人在这里都是要从零开始的,他们也愿意花时间去经营,还要感激能够有这份经营的机会。
很多原主概念之中不太了然的东西,习蓉所知就具体多了,知道晏殊颜没被郦川真人带着出门,闲得发慌,想听这些,习蓉本着交好的原则,就跟她讲了。
也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往来之间都能听到一些的,一同起来的时候,她也没感觉到晏殊颜故作无知在引导,常识性的知识的时候也不会意识到新颖之处,倒是方壶山之中的一些八卦,她颇有耳闻。
又几日不见郦川真人回来,再听晏殊颜试探着问起方壶山中出名的真人,她就起了恒裕真人。
方壶山自家从培养的那些真人,她们这些侍女不敢随便,也所知不多,但那些外头过来投靠的,她们起来就没什么顾忌了,便是这些真人,对她们这些下人也格外和气,轻易不会生出事端来。
家养和抱养,总是不同的。
她们这些做下饶,都是从方壶山名下的修仙家族之中选出来的,这么吧,她们祖上,必然都是方壶山门中弟子,有些甚至还是精英弟子,深受器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