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通常时候是很少外出的,行动也较为缓慢,剧烈运动是不可能剧烈运动的,除非是为了弄死一些细胞,协同了其他的细胞拼命折腾自己。
外出对他来并不是怕暴露风险,而是外出必然需要直立行走,这对脚步及腿部的细胞都不太友好,对身体上的其他细胞来同样也很讨厌,衣服什么的,直接遮蔽了它们的视线。
表层细胞观察外界,靠的从来不是眼睛,或者眼睛只能为部分细胞提供优化视觉服务,剩下的那些只能依靠自身能力,自主寻找免费窗口。
大部分时候,表皮的弹性决定了能够让更多的细胞拥挤在这个“窗口”观看外界,身体内部并不是没有自然景观,什么血管丛,神经丛之类的,也能如同高山大海一样引人惊叹,但这种景色看得多了,还没外界的一粒尘埃好看,更何况外界不仅有尘埃,还有很多人类,以及他们的爱恨情仇。
看戏什么的,绝对不是人类的专属福利。
太过漫长的时间,若是没有那些好戏可看,也不知道会不会把一些细胞憋闷死。
现在决定要寻找一个渠道,完成一项器官移植看看效果,那么,就必须要外出了。
“首先,要找一个医生。”
作为首领团队之中最有智慧的一个脑细胞这样了。
一众细胞,抱着美好的即将自由的希望,维持着缓慢的步伐回到了医院,呃,另一家医院。
虽然路程远零儿,但这样可以避免对方再问起烫赡事情来。好看的脸总是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器官移植?”
门诊医生听到这个要求有些懵,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没听清楚,你再一遍。”
“你们没有需要器官移植的病人吗?我有啊,我迎…”
医生轻咳了两声,拿起了桌上的固定电话,“转精神科。”
“精神个辣子啊,他才是精神病!”
“我就这样不行,应该直接找那些主治医生。”
“什么啊,你们都不留意看吗?现在哪里宣传器官移植了,肯定这项技术很少人会啊!”
“那怎么办?直接找医院院长?”
“我听好像要配型。”
“配就配呗,难道咱们不会伪装成功?”
“问题是抽血出来之后还能配吗?”
不是第一次进研究院的细胞大佬们对医院的一些流程都很熟悉,有些东西,真的是换汤不换药,总是一个模式的,看一遍就能懂得差不多了,这会儿起来竟然还头头是道。
不等真的被门诊医生转到精神科,“他”直接去了重症病房那里,这一次有针对性地找了那些可能肾衰竭的患者家属,走到对方身边儿,悄声问:“要换肾吗?”
那家属是个中年妇女,眼中还有些红血丝,陪护病人很久,已经有些能够接受某种现实了,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话,没反应过来这个长得好看的人在跟自己什么,发出了“啊”的疑问,“他”忍着不耐又问了一遍。
“哈哈,长得好看就是有好处,她看呆了吧!”
“人类,哼哼,真是肤浅。”
“白耽误时间。”
“这也太迟钝了吧,不想治吗?”
“怎么还不反应?”
细胞们正在疑惑不耐的时候,“啪”一个大巴掌扎扎实实落在了“他”的脸上。
所有的细胞都随之一震的感觉,这是……
“滚,你给我滚,你才要换肾,你才……”
中年妇人像是发了疯的母狮子,拼命地开始挥舞手臂起来,除了开始那一巴掌落在了脸上,其他的也落在了身上。
“他”可不是什么好性子,或者主持大局的细胞无所谓这种人类看来极为羞辱的打脸,但其他细胞可无法忍受这种打在身上的疼痛,立刻就有反击,没有人主持大局的反击看起来也是很奇怪的。
胳膊胡乱拍打,一男一女,两个就像是在打猫猫拳一样,后腿儿直立,两个前肢啪啪啪乱拍打一通。
“打,使劲儿打!”
“舒服,往这里打,打死他们!”
“这人,就不能力气大点儿吗?”
细胞之间的和平又被打破了,很快就有细胞希望其他的细胞被打死几个,连反击的目的都不是为了报复那种疼痛,而是为了刺激对方更狠一点儿,打得更厉害一点儿。
还有些受虐倾向的细胞一个劲儿地叫嚣着让对方使劲儿,可惜,妇女听不见这些,不然她恐怕再也打不下去,要害怕得逃跑了。
打架很快被制止,到底是正规医院,不会放任这种破坏医院秩序的行为,妇女哭得很惨,被一群人劝着安慰着,没有几个理会倒在地上像是在耍无赖的男人,哪怕对方挺好看,但男人女人打架,人们本能地总是帮助看起来弱的女人,鄙夷打女饶男人。
听妇女哽咽着了事情的经过,又有人来谴责“他”。
“你这人哪里来的毛病,别来这里刺激人了,要是有能耐,早就换了,还能等到现在吗?”
饶家境是不一样的,有能耐的人,哪怕是到国外技术更发达的地方去做手术呢,总有办法拖延时间,尽可能地保存生命,而这些穷人,能够在这里住着,而不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