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岱宗收了叶胜义的钱答应去教导关盖一段时间。
开始的时候,这孩子怎么说都没用。
拿棍子击打他的小腿才能让他跪下。
“反正托我教你的人已经把钱给我了。该怎么教弟子我就怎么教,不听就训!”
“哼!”关盖小脸一扭,懒得理冯岱宗。
冯岱宗搬条椅子坐在一边,盯着关盖跪足三个小时。
顺便中途给表哥冯哲打了个电话,“哥,你老板托我管教的是个臭石头,打不听。”
“你悠着点,随便管管就行了。反正钱到账了,这又不是你道馆的弟子,应付应付。就当度假了。”
“明白了。”挂了电话,冯岱宗起身开始操练棍术。
关盖听到耍棍的风呼声,皱着眉看冯岱宗练棍,有点看入迷了。
到了时间,关盖想起来,直接摔了一嘴泥。
“我每次来就待三日。”说完,冯岱宗毫不留恋地离开。
关盖沉默地看着冯岱宗的背影远去。
但是关盖的倔脾气哪是这么容易扭转和妥协的。
直到被俞知达“调教”之后,他才真的收敛了性子,有点规矩的样了。
冯岱宗在关盖转性后,去教他棍术,关盖练得就很认真了。
冯岱宗频频点头,眼里流露出欣赏的神色。
是个好苗子。开窍了可以教。
关盖骨子里的倔尽数用到了学艺上。
每日不是练字,就是习棍,再看书。
王入蕴快十八了,才发现关盖现在已经在村里出名了。
“啊?我错过了什么?”
平日里懒散惯了,看书上课,在家里看电视,吃妈妈做的美食。
没想到曾经的叛逆孩子现在都成村里的天才少年了!
远远看到关盖在耍棍,使得虎虎生风,都看呆王入蕴了。
这还是六年前的那个离家出走的男孩吗?
“关盖。”
喊了他的名字,都没使得他停下。
王入蕴索性就坐他家门口等他练完。
关盖耍完棍,回家拿湿巾擦汗。
“喂!我刚才叫你,你怎么不回应啊?”
“你谁啊?”关盖疑惑地看着王入蕴。
“练棍子练傻了?我是王入蕴。你离家出走的时候,我把你带回家,跟大家劝了你一阵的大姐姐。”
“忘了。”
这时,关母出来和王入蕴打招呼,“入蕴,多担待啊。这家伙现在不怎么见人,就一心练他自己的事。很多村里的人都不熟悉了。”
“是这样啊。没事,关阿姨。他现在这么用功,你该放心了吧?”王入蕴满脸笑意地看着关母。
关母欣慰地点头,“是啊是啊。这样子,他长了本事,可以立足于社会了。”
王入蕴转头看着关盖,“听说你的字写的很好。可以送我一幅吗?”
关盖放下湿巾,“我等会练字,你想要自己拿幅走。”
王入蕴心里感叹:酷~
看着宣纸上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的“安危”二字,王入蕴赞不绝口:“好字!原来不是大家吹捧你。你写的这么好!不得了!我们村里要出一位书圣了!”
关母在一边听着,眼里都是欣慰之色。
王入蕴笑着看关母:“阿姨,关盖要给村里长脸了!他这字值千金啊!”
“太过奖了。就是孩子练耐性,坚持练的结果。你努力练也可以的。”
“嘿嘿嘿嘿!!!阿姨,我说的都是发自真心。关盖性子是自我了点,但这手好字,实在抵过太多。天资绝伦呐!”
拿着关盖的字回家,王入蕴心里美滋滋的。
发财了!发财了!以后要多走动走动。
留着做传家宝。
关盖年岁越长,性子越沉得住气。
王入蕴反倒一直都是不着调的样子。
到了成人礼后,关盖看着更像年长的那方。
要是跟人说这小子少时是个叛逆孩童,估计谁都看不出痕迹了。
“你怎么变化这么大?”王入蕴逮到关盖闲下来的时候,问他。
关盖“啊”了一句,略一思索,就说:“我想我的空闲都是不需要加入战争的余裕。而这一切是强权赠予平民的。若是权势没有落实到某个具象的人身上,那世间不会有安宁。”
“嗯。”王入蕴点点头。
“那我应该珍惜这难得的安宁。说不定哪天,世间越纷争不断,这样闲暇的岁月就会成为奢侈。”
“你可以选择死。”
“哈哈哈!!!”关盖朗笑几声,“是的。但死只是一个选择。要是世间陷入战火,你会选择死吗?”
“会。我没力气打架。”
关盖深深地看了眼王入蕴,“你真是一点都不让我意外。”
“我从始至终都是我,哪像你转变这么大?!”
“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罢了。”
不论是有才还是平庸,不把时间花在有意义的事上,就会更晚地步入成熟。再安逸的人都会遇到一刻纷乱,到时手足无措,又要挣扎思索。叛逆也好,反抗也好,事物的规律不可逆。
不是你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