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怡星凑过去,想抱住时落。
时落避开,“我还没洗澡。”
从医院回来,她身上难免沾染了些血腥味跟消毒水的味道。
“我不嫌弃你。”程怡星之前一个人住的时候觉得很好,现在多了时落,她才知道原来有人陪着会更好,尤其是同住的还是落落这样能给她安全感的。
所以程怡星只要看着时落,就总会忍不住往她身上靠。
眼看程怡星又要扑上来,时落嫌弃地后退,“我嫌弃你。”
程怡星故作受伤地看着时落,“落落,我不是你最爱的人了吗?”
眼看着她又演上了,时落转身去浴室,只留下一句话,“你从来都不是。”
程怡星作西子捧心状,“落落,我被你伤到了。”
回应她的是浴室哗啦啦水声。
程怡星盯着浴室门看了片刻,扑哧一声笑出来。
果然,落落回来了,她心情就好了。
下一刻,程怡星笑容一滞,她忙上前,拍打着浴室的门,跟时落喊道:“落落啊,咱以后洗澡用热水啊,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用冷水洗澡呢?”
在山上时,纵使老头给她折腾出一间浴室,不过山上烧热水不方便,天暖之后,时落都是直接用冷水洗澡。
“落落啊,咱不差那点热水钱,你尽管用。”程怡星又拍了拍门。
水声停了,须臾,又响了起来。
虽然时落没应,程怡星就是知道她听了自己的话。
“落落果然是个嘴硬心软的人。”虽然嘴上说的冷淡,可落落极少拒绝别人真心对她的好,她也很珍惜。
然后落落就会用同样真心回报,有落落这样的朋友,她不会担心背后被捅刀。
时落洗澡快,哪怕中途换了热水,不用一刻钟,她便收拾好浴室,走了出来。
头发还在滴水,她也懒得继续擦。
还是程怡星看不过眼,拿过一旁的吹风机,替她吹头发。
“落落,你上回看七楼那嫂子,她今天会不会活下来?”程怡星虽然不再满脑子是那嫂子的事,可到底也不能彻底放心。
时落眉眼垂着,任由程怡星摆弄她的头发,良久,她才不紧不慢地回:“即便这回活下来了,若她不思改变,也活不了多久。”
时落没说的是,哪怕那嫂子想开了,她身子暗伤太多,最后恐怕也是不能寿终正寝的。
“这人吧,总是受伤了才知道以前错了,这回她伤的那样重,她还能想不开?”程怡星站在大多数人的角度思索。
“心结未解,她想不开。”正如明旬所言,人有不同,环境造就不同的性子,及后天的经历,她不能说好与不好,只有当事人觉得值不值。
等程怡星替她将头发吹干,时落起身,留下一句话,“若你想她打破如今的思维模式,跟她说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旁人,正是她一直以来觉得最愧疚的人。”
程怡星不太明白,不过她还是将时落的话记在心里。
这一夜,时落并没睡客厅,等程怡星睡着后,她拿了程怡星的瑜伽垫,放在阳台,而后盘腿坐在瑜伽垫上,闭目。
月下修炼,事半功倍。
尤其月圆之夜,洒满大地的月光皆是灵力。
等时落再睁开眼,天光已经大亮。
朝阳初升,带来勃勃生机。
窗外的鸟雀叫的欢快,外头的汽车鸣笛声都不如晚上那般让人烦躁。
将灵力运转了一个周天,时落猜得不错,如今她修炼起来比灵力用光之前要快得多,照这个速度,用不了一年时间就能将先前十几年的灵力重新凝聚。
她心情好了许多。
心情好,时落就想亲自做顿饭。
这几天她一直没机会去菜市场,不过程怡星昨天下班回来去了趟超市,买了几样菜,不怎么新鲜,时落闻着还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这是食物本身被注过多药物造成的。
外头的食物虽然做出来很美味,可原材料却让时落万分嫌弃。
不过即便吃到嘴里,她也能将食物中的毒素排出。
程怡星买的都是用保鲜膜包装好的,她们都不是擅长做饭的人,程怡星干脆买了人家配好的菜。
按照程怡星的口味,时落先煎了两个鸡蛋。
程怡星家有煎蛋的锅,做起来方便,只要不糊了就行。
她才把鸡蛋放进煎锅里,门被轻轻敲了一下。
很轻的一声,仿佛怕惊动屋里的人。
时落过去,开了门。
门外,徐嘉祥抬手,正打算再轻轻敲一下。
“大师,你这么早醒了?”徐嘉祥笑呵呵地问。
时落看着他,用眼神告诉徐嘉祥,你不是起的更早?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不愿再在家里呆着了,就天天住在饭店,我这几天把饭店又里里外外重新收拾了一遍,昨天才重新开张了,我说要给大师送饭,大师你尝尝我手艺,要是喜欢,以后我常给你送。”徐嘉祥将手中的纸袋子双手递到时落面前,他又说:“这菜都是最新鲜的,我也没放太多作料,大师你别嫌弃啊。”
徐嘉祥的用心,时落能觉察出,既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