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吗?”时落问。
她别的都不缺,就缺钱。
按老头那好吃懒做的性子,要是来了上京,肯定要吃最好的,住最舒服的,时落知道这上京的物价跟红梅镇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石劲也要过来的话,她就得一个人养三个。
她还需努力。
明旬的轻笑声让时落听着耳朵有些麻有些痒,她将电话拿远了些。
特殊部门的人恐怕怎么都没想到有修道之人会将钱看的比那些符箓跟法器重要。
在跟时落说之前明旬自是提前打听过了,按照功劳不同,奖励也不同,时落抓到的这是个穷凶恶极的老道,专门用邪术害人,且时落并未将老道的法器占为己有,哪怕没见着时落,特殊部门的人对时落也有好感,他们给时落的奖励算得上是比较好的。
“听说是上好的符箓,还有一个玉牌,这玉牌内似是附灵力,可供修炼。”明旬与时落细细说道。
“能换成钱吗?”时落对符箓跟玉牌没兴趣。
咳咳。
明旬清了清嗓子,到底忍住了笑,“我帮你问问。”
“好。”
当你见到想到这个人的时候会发自内心的想笑,那你是喜欢上这个人了。
原来这句话是真的。
明旬知道自己该挂电话了,可见不着时落,他工作时总会分心,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明旬觉得新奇,却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落落,你忙完了吗?”明旬没话找话地问。
“快了。”
哪怕知道少有人能伤得了时落,明旬还是叮嘱,“尽量离那人远些,有要动手的让曲爱国跟张嘉去办,需要跑腿的让屈浩去,他们闲着也是闲着,你只需动动嘴就成。”
时落能感觉到明旬的关心,尽管明旬看不到,她还是点了点头,回道:“好。”
“事情办完,让张嘉跟曲爱国送你回去,晚上你就别做饭了,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好不好?”明旬补充了一句,“明和酒店这几天又出了新菜色,落落可以帮着尝尝,看味道如何,若是有需要改进的,也能给我提提意见。”
若听前半句,那是明旬惯有的不容拒绝,可他偏偏又在后面加了句‘好不好’,时落就拒绝不了。
“好。”时落又下意识地将手机拿远了些。
“那你先忙,等到家了再给我打了电话。”明旬目的达到,他没再打扰时落。
挂了电话,时落抬头,就对上屈浩亮晶晶的双眼。
这双大眼里盛满了八卦。
“原来明小旬也有这么啰嗦的时候,真的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以前他跟个锯嘴葫芦似的,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现在总算让他尝到了婆婆妈妈的滋味。”
时落眉心一跳,“你又用错词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是那么用的吗?
屈浩摆手,“不重要。”
能取笑到明旬才是最重要的。
时落没再理他,她缓步往外走,屈浩三人快步跟上。
被曲爱国一脚踹在墙根的梁智看着四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摸了摸脸,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我还,我都还。”钱没了他还能赚,要是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七岁那年他都舍不得死,现在日子好过多了,他更不能死了。
梁智爬下床,往时落扑过来,“只要你救我,我把所有的钱都还了。”
这回连张嘉都忍不住了,他飞起一脚,又将人踹了回去,“怎地?你还想威胁我们?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你还有脸拿这个做筹码要挟我们?可真够不要脸的,你这张脸毁了就毁了吧,你这条命留着也只能祸害别人。”
“咱走。”张嘉跟曲爱国说。
看梁智狼狈的倒在地上,曲爱国心气总算顺了些。
“你现在知道求救了?告诉你,晚了,那一百多万你留着吧,这不就等于一百万买你一条命吗?我估摸着赵晓鹏都觉得划算。”曲爱国不生气了,脑子也清醒了,他幸灾乐祸地说。
梁智连着甩了自己好几巴掌,他想抓住时落,却被曲爱国跟张嘉眼疾手快地挡在时落的两米开外,他连时落的衣角都摸不着,只能扯着嗓子叫,“我错了,我不该将别人的钱占为己有,求你看在我老婆孩子的份上救救我。”
他现在年薪有二十万,以后还会逐年涨工资,一百万也就五六年的事,他是糊涂了!
呸!
张嘉直接将人仍出去老远。
“我们又不认识你老婆孩子,为什么要看他们的面子?”张嘉朝他唾了一口。
“老公?”几人拉扯间,一个挺着孕肚的年轻妇人出现在病房门口。
看妇人的肚子,起码得有五六个月。
“老婆。”梁智忙收拾好面上的表情,他强笑了一声,忍着浑身疼痛,起身,忙朝妇人走过去,他小心将人扶着,“你怎么过来了?这医院不太安全,你别往这里跑。”
“你同事给我打电话,说是你突然晕过去了,我担心,就过来看看。”妇人,也就是梁智口中的小玲视线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奇怪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隔得老远她就听到梁智的求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