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顾不得肚子疼,便要朝时落扑过去,他眼泪糊了他满脸,“你不能报警,我大哥不能坐牢,他要是坐牢了,我妈怎么办?”
家里两个孩子,他妈对他大哥最好,他大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妈会活不下去的。
时落新奇地看着红毛,“若没有他带着你,你不该是这样的。”
红毛哭声一顿。
“据我所观,你在学校时成绩应当不错,虽然称不上多良善,却也从不欺负同学。”时落收回视线,继续说:“若无你兄长跟母亲的影响,你该出去读书,日后你将有一个幸福的家,一双可爱的儿女,生活不算富足,却平顺。”
红毛被时落说的将来迷住了,他张张嘴,“我——”
“我呸!”绿衣男人大声打断红毛的话,“没发生的事还不是随你说。”
“你是我见过的少有的卑劣的人。”时落直直望进绿衣男人的眼底,“你这人心胸狭窄,自私自利,手段残暴,不配为人兄,不配为人夫,也不配为人父。”
被时落这么奚落,绿衣男人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想去够时落。
他要给时落好看。
时落站着未动,曲爱国直接将他的手踩在脚底。
时落话不停,“你嫉妒你弟弟。”
“因为你天生就是个坏胚子,你长得丑,成绩差,心眼坏,但是你母亲就格外偏爱你,你弟弟长得好,成绩好,人缘也好,是以,你嫉妒他,甚至痛恨他,你想将他拉入泥沼,跟你一样被人当瘟疫一样,避之不及。”时落一句句戳破绿衣男人心里最隐秘的想法。
“你,你瞎说。”绿衣男人本能地去看他弟弟。
红毛脸色煞白。
时落的话给了他人生活到如今最大一次冲击。
时落问红毛,“你应该还记得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红毛手抽搐了一下,他低下头。
他以前虽然穿的都是大哥剩下的,但是他每天穿的板板正正的去学校,那些同学虽然怕他大哥,背地里骂他大哥,刚开始对他也不友好,后来他一直帮着同学,同学们也渐渐接受他了。
他成绩也好,每次考试都是全校前三名,老师很多次都将他叫到办公室,表扬他,还特意嘱咐他别跟他大哥学,他是有机会考去大城市上大学的。
他当时还答应了老师。
后来他大哥硬要带他去跟他那些兄弟玩,他大哥还教他抽烟喝酒赌钱,输光了钱就去别人家偷,偷钱偷东西卖。
红毛恍然记起当初他退学时老师失望的眼神。
他没爸,只有他妈跟他大哥,他妈每天在他面前提养他不容易,让他一定要好好听话,以后要报答她跟大哥。
“大哥,我是你亲弟,你为什么不想我好?”他已然是信了时落的话。
他不是没脑子,有时候午夜梦回,他也觉得心惊,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只是醒了之后看到他妈跟大哥,他又将那些不安藏在心底最深处。
“谁说你是他亲弟?”时落这话像一记响雷,打在红毛脑中。
“你说什么?”
时落视线在绿衣男人跟红毛脸上扫过,肯定地说:“你们并无血缘关系。”
红毛眼睛睁得极大,一口气堵在胸口。
“你大哥也知道。”时落又给了他一记重磅。
他僵硬地转头看红衣男人,“大哥,你不是我亲大哥,你也知道?”
“我不知道。”绿衣男人凶狠地瞪着时落,“我是你大哥,你竟然不信我,信她?你脑子被驴踢了?”
要是这话放在今天之前,他也觉得自己脑子被驴踢了。
“他知道。”时落肯定地说。
“从小到大,你应该最清楚你母亲对你大哥跟对你的区别。”时落不客气地撕开这一家子母慈子孝的假象,“她既然会爱孩子,就不可能只爱护你大哥,对你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母爱。”
“另外——”
生怕时落还会说出其他惊人之语,绿衣男人大喊,“你住嘴!你说的都是假的,小江,你不要信她的话,她就是个骗子。”
红毛本性不坏,脑瓜子也灵活,他死死抓着自己的腿,这才稳住身体,他朝时落说:“还有什么?”
“你是被他母亲偷过来的,你本来有父母,我观你父母缘虽浅薄,可你父母仍旧是健在的,他们似乎一直没放弃找你。”若非如此,这一段父母缘不可能到如今还在。
时落远远见过绿衣男人母亲一面,她只能说有其母必有其子。
“自己有孩子,却要偷别人家孩子,偷来却又不爱,若不是当初你们村长找到你家,你是不可能有机会读书的。”哪怕不用具体看,时落也猜得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红毛不到二十,很多东西想的不深,可他跟魔怔了似的,不停问。
“还能为什么?”曲爱国听不下去了,“我猜你爸妈跟他妈肯定认识,按时小姐说的,他嫉妒你,那他妈肯定也是一样的性子,他妈嫉妒你妈,所以偷走你,她想让你妈痛苦,我估计她也嫉妒你妈有丈夫,她没有。”
“你闭嘴!我不准你这么说我妈!”绿衣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匕首,朝曲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