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98章(2 / 3)

和忠勇伯府里的见闻,宝镜听石咏形容了他两位伯父天差地别的态度,倒没有轻易下结论,反而啧啧地赞道:“有意思,有意思!”

“这真是个绝好的例子!”

宝镜笑道:“这世间最有趣的事,便是四个字——‘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看着是好人,却未必会对你好;有些人看着刻薄,却可能是真性情之人……”

石咏:原来这是四个字啊……

“你那位二伯,言语固然动人,可有任何实际的表示么?有否定下日子,带你去拜见亲长?眼看端午将至,又无过问你家过节的打算?口头便宜,人人会给,你明白么?”

石咏连连点头:“明白!”

他本就觉得二伯父庆德不大靠谱。

“而你那位大伯,哼哼,也有些欲盖弥彰……我且问你,石家族里,近来是否遇到什么难题或是危机?”

石咏觉得脑海中陡然灵光一现:原来竟是这样。

武皇的意思,富达礼故意疏远石咏,其实是在眼下的情势下,有保全石咏的用意。真的是这样吗?

*

如此又过了两天,隔日就是端午了,天气热了起来。石咏带着喻哥儿,上午念了几页书,又习了字。下午天气炎热,两人就支了个竹椅,在院儿里一棵槐树下午睡。

石咏正迷迷糊糊地要睡着,忽听外头有人拍门,问:“请问这里是石家么?”

前有冷子兴,后有贾琏,为了他家扇子而来的人们到此都是这么一句。石咏简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冲到门口,一拉门就想训斥——

“石小哥!”

外头站着“松竹斋”的掌柜杨镜锌,手中正拿了一方帕子,不停地擦汗。

“快,快随我来!”

石咏赶紧问什么事。

“那对碗的主人……那对碗的主人要见你!”杨掌柜擦着汗说,“你家真是难找啊!”

石咏一想:那对碗……

他不敢怠慢,赶紧转身,去换了一身齐整的衣衫,这才掩了自家小院的院门,随杨掌柜走出红线胡同。

杨掌柜也不多说什么,直接问:“能骑马么?”

石咏点点头:“能!”

在现代的时候他很喜欢去坝上草原,在那里学过骑马。只不过在这个时空里骑着,石咏莫名有点儿无照驾驶的感觉。

好在杨掌柜带着他,与数名随从模样的人一起骑马北去,很快进了四九城,所以大家的速度都不快。

石咏轻轻提着马缰,跟着旁人,穿行在陌生的街道中,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报时的鼓声与钟声。这稍许勾起了石咏对于现世的记忆。

他看看前面马匹前行的方向,再瞅一眼从身旁一闪而过的国子监牌楼,眼望着越来越近的一座宏大宅院。他心里清楚,自己正离雍和宫越来越近。

武皇的宝镜听到这里,很是惊讶地问:“可这金盘该是由人立着在上头起舞的……”

这只金盘的大小比两只手掌并在一处大不了多少。若是能立在盘上起舞,那舞技也该是高超至极了。

世人都传说赵飞燕体态轻盈,能作掌上舞,所以说这是赵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旁人都信;然而卫子夫……这位卫皇后,相传只是平阳公主家中“讴者”,也就是歌姬,没听说过舞技有多么高超啊!

听宝镜问,金盘只幽幽叹道:“起舞金盘上,也不过是少年时候的营生,雕虫小技而已,何足道哉?”

石咏一想,也是,卫子夫是出身平阳公主府的歌姬,想必也是经过苛刻的训练,除却歌艺以外,乐器和舞技应该也有所涉猎。

只是金盘这话,宝镜却不信,带着疑惑问了一句:“真的吗?”

这下子大约是伤到了卫子夫的自尊心,只听那金盘当即反唇相讥,问:“我不能,难道你能?”

石咏在一旁“哼”了一声,捂着嘴就转过身去。

他这是生怕武皇的宝镜看到他在笑,可他却真个儿险些没忍住,差点儿笑出声来。

要知道,唐时以体态丰盈为美,武则天就算是长于舞蹈,可若要她在这两个手掌大小的金盘上起舞,那也确实有点儿强人所难——为难托着金盘的人。

卫子夫的金盘这样反唇相讥,立刻惹恼了武则天的宝镜。

宝镜当即冷笑了一声:“卫后!可笑你,做了三十八年的皇后,竟然依旧看不透枕边人的心思。巫蛊变乱之时,你的所作所为乃是大错特错。”

金盘听了宝镜这样说话,颤声问:“你……你在说什么?”

它顿了顿,又问:“你又是何人,怎么知道本宫正好做了三十八年的皇后?”

石咏在一旁听着,只觉得双方话语里的火|药味越来越重。

也是,一位是出身寒微,登上后位,多年屹立不倒的大汉皇后,另一位则是不再拘泥后位,干脆自己身登大宝,世所唯一的女皇,这两位论起心智与手段,都该是女性之中的佼佼者。

可是武则天此刻却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她熟读史书,自然对汉代兴衰知道得一清二楚。而卫子夫却吃亏在生活的年代早了些,金盘又只是器物,没机会知晓后世发生的大事,甚至不知道武则天究竟是何许人也,又哪有机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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