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这场寿宴,开始时轰轰烈烈名动京都,结束之后也热闹不减。
原本叶老夫人是主角,结果反倒叶桑榆和叶凉臣两人就此走进世家贵族和市井百姓的视线里。
月余之后,依旧成为越安百姓茶余饭后的八卦物料,此事暂且不提。
恨水院。
叶凉臣被安然无恙的放了回来。
此时,他正低着头坐在外间的桌子旁,两只手紧张的握成拳分别放在两边膝盖上,沉着眼眸不敢看身前的人。
旁边的桌子上一个小水盆,旁边还放着干净的绷带和一小瓶药膏,叶桑榆正面无表情的帮他清理伤口。
她余光扫到某人心虚的不敢看自己的眼神,简直一肚子气,不由得将擦拭的毛巾在伤口处重重的按了一下。
就是要让他痛一痛,吃点教训,长本事了,说磕就嗑,当这头是豆腐呢!
结果不出意外,叶凉臣吱都没有吱一声,只是眉头皱了一下,眼眸垂得更低了。
哼!忍忍忍,就知道忍,会忍了不起是吧!
行,孩子大了,自己有主意了,赶紧把他头上的伤处理好,赶紧走吧!
原本磕破头的时候,大部分血渍是擦掉了的,但是头发上还是沾了一些,耳边有些干了的血迹,但是磕破的地方虽然止住了血,但还是隐隐可见其肉。
要先用帕子沾着清水给清洗几遍,再在伤口上撒上药粉,将伤口包住才行。
“仰着些!”叶桑榆直接硬里硬气的命令他。
哥哥也不叫了,叶凉臣心里苦,不过还是听话的仰起头。
这个姿势,在叶桑榆给他上药的时候,两人目光正好相交。
叶桑榆一愣,他眼眸幽深如墨,望着自己的时候,目光一动不动,若是旁人看了定是如入迷雾深渊看不清看不透,又或是警觉的猎物察觉到危险来临。
但叶桑榆终究是不一样的,他看她时眼中只有对她的依赖,他舍不得她,定定的锁着眼前之人只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叶桑榆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了,不自觉挪开了目光。
干嘛?难不成发觉我长得好看了嘛?切!
她还是专注的撒药,再一圈一圈的包扎,因为绷带要绕着他的额头一圈,站在他身前靠近的话太亲密了,所以她干脆绕到叶凉臣后面去,不想某人的目光还是跟着她。
服气,跟个可怜的小狗似的,她怎么没发现叶凉臣这么幼稚的一面。
终于,在他身后绑好了,在脑袋后面系了一个蝴蝶结。
既然包扎好了也该走了,三月还在院子里候着呢,因为是晚上,加上叶凉臣又受伤了,所以她才陪着自己一道过来的。
叶凉臣刚摆正了脑袋,就感觉到身后的人一声不响的从左边走了过去,好像是门的方向。
他一惊,连忙站起来拽着她一只手,“阿榆,你去哪?”
“当然是回去啊,不然能去哪?”
可是,可是我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了,那人说了叫他明日一早去他府上的,自己还回得来吗?什么时候再能见她呢?
他不想自己离开的时候,阿榆还在生自己的气,这件事情,本不应该瞒着她的。
“阿榆,我错了。”
叶桑榆扭过头,见大反派竟然这么干脆利落的道歉,自己也不做作了。
将自己的手臂从他那里抽回来,退后两步,言辞板正的问他,“错哪了?”
“我不应该瞒着你,我只是想使些计策叫老太太放了我罢了,还有叶行亭,他有把柄在我手里,我才威胁他帮我的,只有这样才能改变我在叶府的局面,才能让叶氏族人知道我的存在,不再忽视我,老太太也不能那般明目张胆的打压我。
等我真正成了叶府的少爷,我就可以念书,可以衣食无忧,再也不需要事事都要阿榆担心了,我会自己努力考取功名让自己变得强大,这样阿榆才能有一个兄长依靠。
你放心,我会比叶恪做得好上千百倍的,阿榆,你就原谅我吧!”
叶桑榆愣住了,头一次听到他说这么长的话,他似乎很在意自己的样子,自己生不生气,原不原谅对他很重要吗?
可是这不是她生气的地方。
“错哪了?”她又问了一遍。
叶凉臣疑惑的望着她,自己不是已经说了吗?
“你都不知道你错在哪里,你就认错?”
叶桑榆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原本是打算很有气势的把他戳得一步步往后退的,这样看起来很有气势。
结果戳了几下,发现某人胸口太硬了,推了几下都推不动,算了,她很没有面子的厉声喝道。
“你看看你的头啊,谁让你往石头上撞的,你头很硬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当时多严重啊,半边脸都是血呼呼的,大晚上搞成这样是要吓死谁啊?
长本事了,今天磕破头,是不是明天就能断只手啊,再后天腿也可以不要了是不是,算了,反正你都要走了,爱怎样怎样,我也管不着了。
也不知道你的脑袋会不会留疤,说不定就毁容了,而且我告诉你,长得太丑的哥哥我不要,断手断脚的我也不要,你自己看着办吧!”
叶桑榆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