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叶凉臣站在廊下,一手负在身后,好像因为这些人搅扰了他休息一般,语气冰冷,很是不郁。
梁叔和那个暗卫走到他身后,那几个官兵并不敢上前来,只躲在最嚣张的那人身后,他奶奶的真想掉头就走。
梁叔又将方才知道的事情说给了叶凉臣听。
“我们昨日一早便全府迁到这边来了,府邸是贴了封条的,死者自己擅自闯入不说,怎还怀疑到了我家公子身上?”
因为有叶凉臣在,梁叔反问的底气也硬了一些。
“因为那人死因和已故国师相仿,且高手武功高强,又死在了国师府的阁楼上,所以——”
“所以就怀疑是我?”
叶凉臣开了口,他微微抬起手,身后那些人吓得立即后退了一步,最前面那个条件反射般被带着也往后退了半步。
然后就看到叶凉臣只是云淡风轻的捋了捋衣袖。
“……”
“证据呢?”
“……”带头那人觉得颇没面子,立即上前两步,语气故作强硬的问道。
“并……并无认证物证,但是你最有杀人动机。”
叶凉臣杀人还需要动机?暗影阁下手暗戳戳的杀个把人不是正常的吗?身后的几人腹诽道。
身边的暗卫都看不下去了,若是大人不在这里,现在就去卸了他一条腿,搁谁在这你啊你的,简直找死!
“呵——”叶凉臣冷笑了一声,已经没有心思应付这些人了。
“你是想说死者是杀害国师的凶手,而遭我报复吗?若是我杀的,既是如此杀人偿命岂不是理所应当?若不是我杀的,那你又怎知是死者杀了国师,说是我寻的仇?还是说,其实你是杀了国师的同谋?”
叶凉臣一道极其冰冷阴鸷的视线扫视过来,仿佛自己就是下一个横死之人。
“……”几人面面相觑。
“大理寺何时出了这样的蠢货,既是手法相同,杀害国师和死者的能否是同一人?”
“……”
身后几人惊愕,有道理啊,作案手法相同,总不可能是叶大人杀了国师吧!
你看看,让你别来,非还不听,论断案当年叶大人在大理寺可不是吃素的!
带头那人楞在当场,原本他是要扣叶凉臣一个嫌犯的名头的,但是怎么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叶大人,是小的们糊涂,得罪了,走走走……”后面其中一人不顾领头那个人招呼道。
“慢着!”刚转过身的人,脚步一凝。
一阵风的功夫,不知道叶凉臣何时到了眼前,为首那人被单手掐住脖子提了起来,他惊吓得似木偶一般在半空中晃荡,叶凉臣暗暗收了劲道。
后面几个人立即吓得跪地上,无不吓得瑟瑟发抖。
“滚!”
几人就被扔出了府邸,特别是为首的那个人吓得瘫倒在地,脖子上一圈可怖的青紫勒痕,脸色苍白如纸,衣袍下面湿了一片。
过路人见状,面露鄙夷之色。
……
“公子?您脸色似乎不好?”梁叔问道。
“要不老奴让下人打些热水过来?”
“嗯。”他正准备进房,后来又停顿让旁边的暗卫将郑阳给请了过来。
“属下这就去。”
处理完这些事情,叶凉臣转身回到房间内,刚刚闲适的状态褪去,低垂下的眼眸顿时显现出昏暗不明的嫣红。
那个梦境里的事情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反复上演,昨天回来之后,他根本无法入眠。
师傅的大仇得到了,可是原本平静的生活也被打破了。
暴戾之症被昨天那个梦境的刺激,他一夜未睡,对叶桑榆的执念,野心被唤醒,权力的欲望陡增,如今他想要做的却远不止于此。
风流云不是要夺走阿榆吗?他不是想做皇帝吗?那就让失去这一切,将他想要的东西夺过来,让他成为丧家之犬,如何还能来和他抢人。
他也明白了,自己和风流云之间,一日他在上,就不可能容得下自己。
更因为阿榆数次因为他与自己疏离,失忆之后总是和他纠缠在一起,这让他不得不认为,除了他,那么事情就迎刃而解。
不然就算你让阿榆记起来一次,那就可能因为风流云再忘了自己一次。
叶凉臣似乎看到了症结所在,这就是他想打压风流云的原因。
但是眼下风流云上位已是大势所趋,而他手中也无兵权,所以他还需细细筹谋。
曾经他认为谁坐那把龙椅都无所谓,师傅也一直教导他国之大义,为君效力,但是如今他可不这么想了。
什么君君臣臣,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种话,叶凉臣根本没真正放进心里去过。
他潜意识里到底还是偏向做一个佞臣,做得了一时的忠臣,但是不可能永远臣服,除非你永远不触碰他的底线,那他不介意收起爪牙安分守己和喜欢的人过安稳日子。
但若是触碰了他的底线,那他也说反就反了。
他和风流云之间的对决是注定的,只能有一个人站在权力顶峰,从回京的那一刻起,不,或许从他们见面的那一刻起,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