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阳先收到叶凉臣的消息,大军原地驻扎之后,当晚,叶凉臣就到了汴野大营。
一辆马车缓缓的从营地门口直接驶入腹地,直到主帅大帐前才停下。
郑阳得知消息一早就出来等着,但是没想到先下来的是叶桑榆,然后,青阳才将叶凉臣从马车里小心翼翼的搀扶了出来。
在一旁的一众亲兵一看到叶凉臣果然真的活着,一个个高兴的上前,满口的喊着世子。
“这是怎么了?”郑阳看到叶凉臣受伤,立马上前询问。
“先进去吧,此事说来话长。”
叶凉臣下了马车之后,一手被青阳搀扶着,看到叶桑榆站在一旁,另一只手去抓住她,一起带着往大帐里去。
女子本不应该来到军营,刚才叶桑榆在路上就担心影响他的声誉,但是叶凉臣说过,不会再离开她。
所以,一下马车,叶凉臣便抓住了叶桑榆的手,意思是让她别怕。
郑阳是提前让人准备好叶凉臣的专属营帐的,但是不知道他受伤,立即让人增加了一些软和的被褥,而且看到叶桑榆也来了,又到一旁嘱咐,多增加两床棉被。
叶桑榆将叶凉臣安置到榻上歇着,想着郑阳应该会有一些事要和他说,所以打算主动回避。
“阿榆,你在这。”
“让人准备一个火盆进来。”
“属下这就去。”青阳等人离开营帐。
只有郑阳站在那里看着叶桑榆被拉着坐在叶凉臣床畔。
行吧,知道他们夫妻两个如胶似漆,直接带到军营里来不说,就连商讨军情大事也不避着了。
郑阳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将军情部署还有姜国的目前的情况跟叶凉臣说了一遍,打算后续怎么行进。
两人自顾自在那说着话,叶桑榆则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其实他们说的话,她都听得懂。
哥哥在马车上把一切都跟她说了,他的野心,他的计划,他想要做的一切。
“阿榆,你可会怨我?”
叶桑榆沉默了,或许她早就有了一丝察觉,在知道天阙楼的存在之时,加上他的身份,他都有资格去争。
“不会,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我都会支持你。”
她现在只想要他在自己身边就好,如果说一开始她会觉得他一定争不赢风流云,何必与命运相抗呢?
可是后来明白,他和风流云早已容不下彼此,那么,她也不会希望哥哥一再忍让退缩下去。
本以为退居江南会与世无争,可惜,并非如此。
就算躲得再远,他也要听受君王差谴,去上阵杀敌,如果想要拒绝,那唯有自己坐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权力这种东西确实会带来许多好处。
而且她也发现如今早已是原著完结之后的事情了,剧情不一样了,谁说哥哥不能成功呢?
而且她知道哥哥身边有很多追随他的人,有时候做一件事也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往往承载了许许多多人的期望,他也无法辜负这些人。
所以,她什么也不用管,只乖乖待在他的身边就好。
一刻钟之后,郑阳考虑到叶凉臣的伤势,并没有久留,说完之后便出去了。
床畔前刚刚青阳送进来的炭盆正烧得火热。
“可是无聊了?”郑阳走后,叶凉臣就将叶桑榆的手抓过去握在手心里。
其实刚刚虽然在和郑阳说话,但是却一直注意到叶桑榆动作,瞧着她局促的只能摸着自己的肚子,可不就是百无聊赖吗?
但是叶桑榆却摇了摇头,她现在哪有什么心思想着无聊不无聊,只有衣食无忧之时,才会觉得日子琐碎无趣。
她现在只希望他的身子早些康复起来才好,她一动不动的她坐在这里,有眼色的都不会和哥哥说太久。
“你躺好,不要乱动,多休息才能好得快。”
说着她起身将火盆上铜炉里烧开的热水倒了一些到盆里,兑好了温度,拿了巾帕一起端到了床前。
叶凉臣知道这是要给他擦洗身子,之前几日,他身子不易挪动,都是阿榆亲力亲为替他洗漱的。
所以当叶桑榆拿着热毛巾站到床前时,叶凉臣已经掀开了被褥,主动解开了衣襟。
叶桑榆小心翼翼的拿了帕子尽量不碰到伤口,让他好好的平躺着,仔仔细细的擦洗,擦完之后又替他系好了衣裳。
正当叶凉臣准备盖好被子时,叶桑榆又换了一块巾帕盯着盖好的被子看。
叶凉臣这时难得耳朵起了一丝薄晕,叶桑榆也是有点不好意思,这营帐也没个门,万一忽然有人掀帘进来了怎么办?
“阿榆,要不算了……”
“没事,你看着点门口。”
知道他洁癖,伤势没养好就不能洗漱,不好好擦拭一下也会不舒服,说着她背对着门口坐在床畔,掀开一角的被子,两只手伸了进去。
黑暗中,叶桑榆只知道她摸索着洗的很干净,不过就是挺着肚子腰弯着,没一会儿就非常酸了,额头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桑榆……”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叫她,吓了她一跳。
叶桑榆赶紧将手从被窝里拿出来,然后将帕子丢到水盆里,这时门帘刚好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