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荨教训了个爽。
郑直晕乎乎的退下了。
待郑直离开之后, 司俊忍不住弹了刘荨额头一下, 道:“他定又会多想。”
刘荨摸了摸额头, 道:“你都说又了, 那说明他经常多想。那多一次也没关系呗。”
司俊哭笑不得:“你哪来那么多歪理?”
刘荨呵呵笑着:“什么歪理,这叫大道理。”
看着刘荨那嘚瑟的样子,司俊忍不住又弹了刘荨额头一下。
刘荨摸着额头道:“我这不是见到他, 突然想起来了吗?你也说他才华比史书记载更甚,我怕他作着作着,就真的作死了。不过呢,历史中德兴那么纵容他, 咱们这里德兴和正法的关系却不怎么样呢。”
司俊道:“以德兴性格而言, 和正法不太合。”
李昂虽手中掌管情报,但本身更倾向于法家, 对违背法令之人有些不爽。而郑直任性妄为,曾在汉中和李昂共事时,给李昂留下好些烂摊子。
司俊当时也以为历史上这对君臣相处不错,放一个地方应该也是好搭档。但后来他才意识到,历史上李昂纵容郑直, 是因为需要郑直为他所用。现在李昂又不需要郑直什么东西, 郑直还是他竞争对手,看得惯郑直才有鬼了。
而本来看郑直很不顺眼的刘初倒是和郑直相性不错。
当然,这两人的相处是郑直单方面死缠烂打。刘初是绝不可能承认和郑直关系好的。
即使全益州都觉得刘初对郑直同样很好。司俊当着刘初面的时候, 还是得给刘初面子。
刘荨这傻小子却实话实说,还让郑直去找刘初讨教, 不知道郑直这个拿着鸡毛就能当令箭的没脸没皮的家伙,会将刘初骚扰成什么样子。
不过司俊也觉得,敲打一下郑直,让他消停一点也不错。
之前他不会这样敲打郑直,是因为他的势力虽然强大,但不具有特殊性。郑直要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说不得就会跑别家去。
但刘荨不一样。他是皇帝,是这天下公认的主人。
以郑直智慧,肯定能看得出刘荨站出来“争霸”,平定天下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他又能跑哪去?
何况就算因为党锢之祸,天下士子与汉室离心。但离心,又真的死心了吗?
刘荨道:“小贱说,他的历史中也有党锢之祸和汉末动乱。党锢之祸后,士子们将忠君的志向变成了匡正天下和自保,而自保,也是为了匡正天下的志向。若天子无德无才,他们自然要去寻找心目中最能结束生灵涂炭的主公人选。而若这心目中最能结束生灵涂炭的主公人选中有天子,我想他们会更倾向于大汉的天子。”
因为多了“大义”这一层筹码,大汉皇帝的起|点天生就比其他人高。
“挟天子以令诸侯”也是要打着“大义”的旗号,但什么旗号,有大汉天子自己平定天下来得最伟光正?
郑直看清了这一点,因此他自己都觉得,离了这里,无处可去。
既然没了退路,那么他自然就不如历史上那么任性了。
毕竟比起去砍杀那些言语冒犯过他的人,还是自己的抱负理想最重要。
司俊看着侃侃而谈的刘荨,心头不由一涩。
因刘荨并不认为自己是皇帝,因此他能跳出皇帝的身份,公正而理智的评价天下的形势,并且不觉得会被冒犯,更不会对这些心中天下苍生第一,自己其次,君王第三的人心生芥蒂。
司俊不知道刘荨之后会不会改变,但现在,刘荨大概会是最无私的主公。
刘荨疑惑:“子杰,你干嘛一直看着我?难道我越长越帅,让你越来越痴迷了。”
司俊-_。
司俊微笑:“陛下越来越成熟了。”
刘荨冷哼:“我本来就很成熟啊,两辈子加起来,我都四十岁了。”
司俊道:“年纪不是这么算的。”
刘荨摆摆手:“成成,我知道你就是舍不得年纪比我大,心智比我成熟这个设定。”
刘荨满脸慈祥满脸纵容道:“谁让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司俊:“……”
这天就这么被刘荨聊死了。
司俊干咳一声:“陛下,虽然你有宿慧,但每一世是全新的开始。”
刘荨满脸慈祥满脸纵容道:“是,是,我不会混淆的。”
司俊心中叹气。算了,任由陛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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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直回到家后,感觉心里烦躁,忍不住又出门去了刘初府上。
刘初:“……”
并不是很想理你。
但看着郑直那眼巴巴的样子,刘初还是没忍心把人赶出去。
他没好气道:“你今日不是去面圣了吗?说吧,什么事。”
郑直严肃道:“陛下心机深沉,善于恩威并重。”
刘初挑眉:“哦?”
郑直将今日之事告诉了刘初。在他口中,刘荨先是瞬间道出了一个比他要献得策更好的阳谋,然后开始恩威并施,让他听话。
郑直傲娇的小脾气表示,他不高兴。
刘初更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