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好喝,”萧晚晚就着嘉文帝的手喝了一口,“臣妾觉得挺好喝的。” “说是过来给朕送吃食,怎么又到了你的嘴里头了?” “皇上说不喜欢,臣妾才尝的,”萧晚晚用帕子擦了擦唇,正色道,“如今看来是皇上故意戏耍臣妾的。” 嘉文帝笑了,将萧晚晚圈进怀里,“手有点冰。” “外头风大,”萧晚晚道,“方才在路上碰到母后,臣妾觉着,母后像是心有烦忧之事。” 嘉文帝没回应这一句,反而挑起了其余的话题:“这东西是如何做出来的?” “臣妾磨了茶粉,”萧晚晚解释,“锅中将马奶慢煮,再将这被研磨了数次的茶叶细粉倒入,添一些白糖,均匀搅拌,直到这色泽均匀。” 嘉文帝道:“确实是没有马奶的腥臊气了,小脑瓜倒是灵活。” 萧晚晚心里头很有一些矛盾,她回到永秀宫后驱散了宫人,自己坐在桌案前,撑着下巴思虑着自己这一次到底是错了还是对了。 因为这一条支线她彻底失去了同太后结好的机会,就算拿到了奖励也没有办法掩盖这条支线所带来的风险。 “叮!” 萧晚晚坐正了身子,系统发来了一条新消息:齐韶侯府的世子被收押了。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一条消息下头有一份附件,写着完整的剧情。 萧晚晚点开,心里陡然一寒。 她知道古代的年龄没有办法和现代等同,但是十一岁还是让她没有办法接受。 她的目光移到最后一行字:勒痕遍体,身无寸缕,抛尸荒野,恶狗啖之。 齐韶侯府的世子则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关押二十年,以示惩戒。 系统:“叮,支线礼包已发送,请宿主注意查收。” 萧晚晚手指攥紧,慢慢地吐出一口气,她没有马上去看礼包里头有什么,她此刻根本涌不上半分高兴的情绪。 而方才思虑的问题,已然有了答案。 左丞府。 齐韶侯带着齐夫人亲自上门,天牢是怎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纵使是皇亲国戚,到了这等地界也没有好果子吃,他们源儿自幼娇生惯养,绸被珍馐从未短缺过,如今却要他日食馊菜剩饭,食不果腹,与虫鼠为舞,拿草芥做被,他们又怎么舍得! 左丞拱手道:“齐老弟!” 齐韶侯定了定心神:“李兄,我家里头如今是个什么境况,朝中人皆清楚,老弟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此次前来是望李兄帮我一忙。” 左丞微笑着扶起了齐韶侯:“这么些年的交情了,老弟说这话着实是见外,若是有我能够相帮的地方,自然是不会推脱。” “李兄,主管天牢的田大人是你的门生,如今源儿被关押一事已经拍板定案,再无回寰的余地,我也不求别的,只求李兄能够为我美言几句,让那位田大人不要为难源儿,能让他在里头过的舒坦一些。” 左丞抚了抚胡须:“齐大人,你是知道的,皇上向来厌恶以权谋私之举,你这不是让我在老虎的屁股上拔毛么?” 齐韶侯面皮抖动,眉间愁苦,背微微驼着,语气乞求,脸上的锐气尽数被抹去,他那儿子是他的软肋,即便养成了一个混账,也是他没有办法割舍掉的心头肉:“李兄,我知道这事儿难做,只当是我求你,助我这一次,日后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鄙人定万死不辞。” 左丞沉吟了半晌,齐夫人的手放在心口,攥紧了帕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左丞的嘴,这是他们能够抓紧的最后一丝希望了,他们没有办法承受从那里头冒出“不”字。 “好吧,”左丞说,“我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