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双姑娘,”一名小太监迎了上来,“思双姑娘前来是为妍昭仪办什么事么?” 思双看着来人的脸,一时之间辨认不出他姓甚名谁来。 想当初娘娘还是一个贵人的时候,从来都是她们去求这些人的份,几次央求都不一定拿的到要的东西,哪里像现在,刚进来就有人询问。 态度还毕恭毕敬。 思双心里头也有些感慨,她的人并没有变,只是身份地位变了,所以这些人对待她的态度也来了一个大转弯。 她点了点头,身板不由得也挺直了一些,拿出一点架势来,她如今代表的可是永秀宫,不能丢了娘娘的排面:“我家娘娘的香囊坏了,得重做一个新的,娘娘派我来香药局取一些栀子花。” “原来如此,”公公笑道,“姑娘同我来罢,晒干的花瓣正巧有现成的。” 思双行至后院,看到竹条编成的晒筐中一朵朵铺满了白色的栀子,一旁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公公,眉目清秀,正从腰间的挂娄里将花一朵朵取出。 “文公公,”小太监对着摆花的那人恭敬道,“永秀宫的来取栀子。” 文公公抬头瞧了一眼,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永秀宫昨儿不是才来拿过么?” 思双回答:“我家娘娘的香囊破了,得再做一个。” “这只怕是有一些不方便之处,”文公公说道,“晒干的花瓣还需研磨成粉,再用专用的香兜网兜住,最后才是缝制成香囊,这样出来的香味儿才细腻,昨日磨的粉已然领完了。” “那磨成粉需要耗费多少时辰?” 文公公指了指左侧,那里放着一个外形状似石磨,颜色却如白玉的物料:“如今香药局腾不出人手,思双姑娘急着要的话,大抵明日能够送到永秀宫。” 思双心道:这未免要的时间也太长了一些。 她想着承双每一次办事都能够井井有条,有头有尾,自己难得替她做一次事情,断不能让她笑话了自己去。 于是她道:“公公,我瞧你香磨那儿也是空着的,不若我自己来磨吧?” 文公公低头笑了一下:“思双姑娘要是不嫌累的话,自然是可以去的。” 他吩咐旁边的小太监道:“将这些晾晒好的栀子花送到香磨那边去。” 小太监应了,思双用手捧了花瓣,塞进槽中,推动着香磨磨粉。 她憋着劲儿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用小斗装好粉末,掂量了一番觉得差不多了才回永秀宫。 承双瞧见了,问道:“怎么这般晚才回来?莫不是路上又跑到哪儿玩去了。” 思双不满:“娘娘的事情我向来都是放在心上的。” 随后便将自己所为说予承双听。 承双听到她自己磨粉的时候脸色变了一下,思双却浑然不觉,圆圆的脸蛋上充满了童真的稚气:“一会儿我便帮娘娘缝香囊。” 承双抿了抿唇:“思双,还是我来吧,你的女红……” 思双一听这话立马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我的女红怎么了?你又在瞧不起我,待我做出一个让娘娘都赞不绝口的香囊出来,看你还编不编排我!” 说完便咋咋呼呼地进了自己的侧房,闭门做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