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士兵回答道:“督军,投石器的投程三百步起。”
萧晚晚点了点头,指挥道:“将它推到离城楼两百步远的地方。”
常益的脸上溅了一点儿血花,身上也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从远处走过来的时候仿佛一尊煞神。
萧晚晚看见他脸的时候心里头一跳,常益看着一板车的木桶被推了过来,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萧晚晚收回目光,让一个士兵把木桶放在了投石器的铁筐上。
“战况如何?”
常益抿了抿嘴:“不容乐观。”
他们简直是在被动地挨打。
那些投石器将城楼好几处砸塌,高大的云梯顺势而上,一面要将前仆后继进入城楼的敌军斩杀,一面要防备石块与羽箭,他们的士兵已经死伤很多了。
萧晚晚松开固定住的铁钩,沉重的铁块立马砸在了地面上,发出轰隆的一声响,另一端的木桶立马被投掷了出去。
紧接着响起的是极端惨烈的哭号。
秦将军站在城楼上,眼看着战场已经出现了败势,就在这时候一个木桶从头顶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木桶立马被摔了个稀巴烂,木渣四溅,木桶中的液体也随之迸发,砸在了周围人的身上。
火烧一样的热度。
不,比烈火焚烧还要炙痛千百倍。
被液体溅上的人立马抱住躯体在地上滚成一团,痛苦的全身抽搐难以爬起。
秦将军愣住了。
就在他怔愣的这一瞬间,接连几个木桶连续不断地砸了出去。
萧晚晚挥着手:“换快一些。”
常益也差不多明白了这里头装的是什么。
铁水,刚刚熔成的铁水。
木桶做的厚也贮藏不了太久的时间,萧晚晚一面催促着加快速度,一面对常益说道:“将军不去安排飞羽营?”
这时候不动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常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去了军营。
萧晚晚从腰间挂着的布袋上拿出一个黑咕隆咚的长筒,长筒一端放着镜片,萧晚晚跑上不远处的客栈楼梯,在系统的工具帮助下站上楼顶,踮着脚张望,嘴里头一会儿都没有停歇下来。
“往左边挪!再挪一些,放!”
装满铁水的木桶立马砸向了人群密集的地方,敌军们顺势倒了一大片。
“再放!”
萧晚晚大声吼道。
遍地开花,哀鸿遍野。
那些被伤到的士兵成了一个个没有办法移动,只能够任人鱼肉的肉靶,飞羽营的利箭落下,将他们穿了个通透。
只不过是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形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已经不是兆国处于劣势了,而是到了兆国将梁国按在地上打的地步。
虽然操控投石机的士兵们在城内,没有办法见到外头单方面屠杀的景象,但是单凭耳朵里听到的此起彼伏的哀叫他们的心里头就十分畅快,更是有一股激动在心中乱撞。
等到木桶使用完毕了之后,士兵们不由得慌乱了起来,问道:“督军!接下来怎么办!”
萧晚晚眯了眯眼睛,目光锁住了对方的投石机。
“放酒罐子。”萧晚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