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关闭闪光灯的那种特制手机——他看起来对于这个鬼地方的历史颇有兴趣。
此处是一片田地,如同梯田一样,宽广而延绵地形成了台阶状。这些鬼里鬼气的村民居然像模像样地拿着武器在地里耕种。然而无论是竹取澈还是太宰治这种农业门外汉都能看得出来,这片土地已经无法生出庄稼了……因为他们没有浇水灌溉就算了,连种子都没有!这是要种个寂寞吗?
这个村庄还真是可悲。
失去了身为人的理智与思考,身体还保留着耕种的习惯……
不过太宰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偷偷拍照。他注意到在田地的尽头的山壁底下伫立着一座小小的供奉台,黑漆漆的,像是在供奉着什么东西。
于是这个男人拉了拉竹取澈的衣领:“阿澈,那边。”
“嗯?供奉台?”
“去看看那边的神像吧。”太宰治眨巴着他那双漂亮深沉的鸢色眼眸低声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竹取澈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当然接下来又是一阵绕路,几乎绕着田地转了一圈才靠近了最里面的供奉台。
在确认这东西废弃许久,也不存在什么怪异之力后,竹取澈才小心翼翼地用日轮刀的刀尖挑开供奉台的木门,里面那尊漆黑狰狞的神像让两人“咦”了一声。
那是并非两人所熟知的任何一位日本神话里的大神,这位本地神明的模样倒像是一个披散着长发的人类,左手臂处由火焰的图案雕刻所构成,同时一手握着一柄细长的刀,露出满嘴獠牙,杀气十足地凝视着这两个渎神的异乡人。(注1)
可惜,它只是一个小小的神像,掉在了地上多日,沾满灰尘,无人注意。
“老板,这是哪位武神吗?八幡大明神?毘沙门天?还是建御雷神?”
作为一个对于日本传统神话不太了解的混血儿,竹取澈觉得这尊神像的样子有点莫名眼熟,不过乡土匠人的拙劣木工完全是奔着青面獠牙的模板方向去的,这让她感到一阵茫然。
“都不是,应该是此地的本地神明吧。”
太宰治给它拍了几张照,表示自己这边没有问题了,竹取澈这才继续上路。
这一回,竹取澈找到了村长家了。
整个村庄地理位置最高,占地面积最大,门口蹲着发呆的村民数量也是最多。
除去男女村民之外,还有一个身高起码两米、身材宛若相扑选手的壮汉背着一个生满铁锈的青铜大钟,看着就很不好惹。
“他们都蹲在那里干嘛啊?”
竹取澈嘀咕着收回了小强的视野,在抵达村长家之前,他们先是爬上了一辆坏掉的水车,然后跳上了另外一座用于输送水流的木质高架桥。当然,这里也是没有水的,最后在高架桥摇摇欲坠之前,竹取澈率先跳到了桥对面的茅草屋屋顶。
这个重量她又没有把握好(主要是身上多了个人的重量),直接压垮了房顶,惊动了里面的两个村民。
于是这两个玩意儿又拿着刀子,怪叫着冲过来扎她心。
一看就是经常写虐文的作者!
竹取澈面无表情,手按刀柄,黑色的刀光在敌人的脖颈之间一闪而逝。
狱之呼吸·二之型·鱼龙舞!
宛若游鱼般轻灵,又似神龙摆尾一样捉摸不透的剑型,对付这种多人杂鱼时十分有效且精准。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这成效,谁用谁知道。
两个虐文作者连惨叫都没来得及说,就被迫下线封号了,至少还要三分钟他们才能重新复活。
“溜了溜了。”竹取澈抖了抖肩膀上的竹篓,拔腿就跑。
两人穿过茅草屋前的小桥流水,发现只有一条道路通往村长家。
不过有趣的是,在道路中间,竹取澈终于发现了打扮并非本地村民的人。
不,应该是一具尸体。(注2)
从骷髅的骨头来看,尸体生前应该是个高大雄壮的男子,因此扎着暗紫色的头巾,身上也穿着护甲与颜色变得很古怪的布料,腰间别着一长一短两把刀,呈现传统的武士打扮。
骷髅垂着头,像是坐在这里时就安心地死去了,身上也并无过多的伤口痕迹。
“阿澈,用刀切开他的衣服布料,让我看看他的护甲造型。”太宰治不知在记录什么,随口吩咐道。
女孩子照做了。
护甲已经在时光的腐蚀中失去了原先的坚固,刀尖一碰,就变成了铁屑稀稀落落地跌落在同样腐朽的布料上。至于那两把刀剑,同样也变成了废铁,完全不能使用了。
“明白了。”太宰用一种做学术的认真口吻说道,“这是战国末期的‘当世具足’,它的特点就是坚固轻便,不再是以往平安朝的大铠、胴丸、腹当的那种风格。”
竹取澈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也就是说,这个武士死在这里的时候,应该是战国末期?”
“嗯,安土桃山时期的特色,信长公他们年代的足轻头目经常会穿这种便捷的甲胄。”
竹取澈沉默了。
她想起了先祖秋原椎名的日记记录中,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