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是。”顾榷觉得他有些偏离重点,但不管怎么说这本来是个疼闺女的爹,便又道:“姑娘与晏世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就成为大伙眼中的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一对,姑娘要做买卖,晏世子入股也很正常。”
李存睿很显然不能接受这种“正常”,他脸色连变了几变,末了才想起原本讨论着什么,说道:“蓝姐儿和挚哥儿除了寻姚凌查永王府,还做了些什么?”
“姑娘跟买她货的杭州丝绸商,一个姓洛的,前些日子见了面,见面之后这姓洛的商人就直接南下了。目下还不知道是有何行动。
“但是下面人已经打听过这姓洛的,虽说是几代经商的商贾,但在买卖场上倒是没坑过什么人,也还算是有口碑的。”
李存睿只觉该对这闺女刮目相看了。
打从当日在兰郡王府时察觉一双儿女也随他们母亲到来起,他除了对胡宗元这案子重新审视,就对这双儿女多加了几分关注。
当日兰郡王府那一幕,实则是他请兰郡王把永王请到王府的,永王进京,不可能想不起李夫人,李夫人跟胡宗元这案件太有说头了,他需要知道前因后果。
却没有想到到会把李挚和李南风也招来。
李挚尚且好说,他若成亲早,这会儿也是顶门立户的时候了,可是蓝姐儿才十三岁,李挚怎么也让她跟着来了?
正因为没把李南风放在心上,所以他才只对李挚动向了如指掌,这倒好,原来这丫头也跟着闹腾起来了。
而她不光是私下囤货居奇,居然还跟做买卖的货商有了交情,她这手腕看着可并不比她哥哥要弱。
她这到底跟谁学的呢?跟她娘吗?
说到李夫人,李存睿心里也只能暗道一声佩服,无论哪方面。
“禀老爷,姑娘说有事求见。”林修在门口禀道。
李存睿凝眉看向顾榷:“胡宗元昧走的那船丝绸还无着落,让户部与内务府先去把丝绸缺口想办法填上,而后提醒他们,这笔银子可以请奏皇上允准让胡家与永王府出资来补。
“蓝姐儿跑买卖这事儿,先盯着些,别让人给坑了,等永王府事了我再跟她说。”
顾榷称是。开了门到外头,就见着李南风脚步轻盈地走来。
李南风停步唤了声“顾先生”,翩然进了屋里。
小书房是李存睿素日安享清静之处,十分舒适暖和,也很私密,此刻他已经在临园的窗内坐下,神情和悦地望过来:“找我什么事呀?都追这里来了。”
李南风走到他旁边,给他捶肩:“父亲近来好忙,女儿好久没跟您说话了。”
李存睿轻笑:“少卖乖了,肯定有事。”
李南风也知道瞒不过他,便收了手,说道:“不知父亲可还记得刘坤吗?”
这怎么会不记得?刘坤还是从他手上玩心眼开始的呢。李存睿道:“此人早就被遣出京城了,无端端怎么又提他?”
“女儿要提的不是他,是被他祸害的的那位姓袁的娘子。”
李存睿道:“那又如何?”
刘坤被处罚是被靖王告去朝廷的,他未经手,但也不可能不知道。袁婧他也曾见过,平心而论,确实是个很出色的女子。只是他不明白怎么跟自己女儿给扯上关系了。
“她怎么了?”他问。
“她没怎么,就是跟她相依为命的侄儿出京办事去了,不放心她一个人在京城,托我关照着点儿。
“之前不是出了刘坤那事儿么,我就想咱们家也不缺口吃的,也不少间屋子住,不如就让人家在府里住段时间。”
李存睿纳闷:“你跟他们怎么会熟到这份上?”
“也不叫很熟。上回袁家娘子被刘坤害到入狱,不是晏弘帮人家告到了靖王面前么?其实袁缜是找到了晏衡,晏衡怕他爹打,所以拉上他哥出的面。晏衡就这么跟他们熟了,我自然也认得他们了。”
李存睿定眼望着她未动:“你跟晏衡,”说到这儿他也就想起先前顾榷说他们俩合伙做买卖的事来,“晏衡都没在咱们家读书了,你还常跟他一块儿玩呢?”
李南风也不想跟他一块儿啊,谁让他是唯一知根知底的那个,且偏生要办点事情还少不了他?
她说道:“也就这样,过两年我肯定就不理他了。”
等到明年帮着他过了这生死大劫,李挚又娶到个好媳妇儿,然后想必再遭受意外,也绝不会再像前世那么惨的了。到那会儿她就跟晏衡散伙,肯定不再动不动就找他了。
李存睿沉吟着,说道:“你要收留人没问题,回头我让人去查查这袁娘子来历,没什么说不清的你就去让你大伯母给她安排个院子住着就行。
“不过你跟衡哥儿……你原来不是跟他水火不容,见他就打么?”
“不是啊,现在也打啊。”李南风纠正说,“那家伙嘴太贱了,一天到晚不挨打不挨骂就不舒服。”
李存睿有点无言以对。原先他想着这俩只要不再见面就打就行了,如今看起来事情发展有点不一样。
“家里这么多兄弟姐妹不够你玩儿的么?为什么一定要跟衡哥儿玩呢?”李存睿有点忧虑。
“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