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答应了高贻的事,李南风就不能不放心上。
明家搬家姑且还可说是有他们自己的原因,高贻所追的人曾经佩剑上的络子若是也来自于明慧,那就不简单了。
首先他能摆脱掉高贻几次三番追踪,便可证明高贻猜测,此人可能是军营出身,军营出身,那么巧,韩拓与姜图他们也是呢。
傍晚高贻拿了画像来,画上是个瘦削脸的男子,单眼皮,薄嘴唇,很普通的长相。
她让杨琦去约晏衡。
李夫人散步回房正好在门下遇见高贻身边的宫女,她皱了下眉头,等她走后问金瓶:“近来贻世子跟蓝姐儿来往倒是密切。”
金嬷嬷也有点迷糊:“兴许是他们表兄妹情份好。”
李夫人望着她:“她到底跟谁玩得好?”
金嬷嬷更加答不上来了。
“太太,王妃遣人来传话。”
李夫人唤她传进来。
来的是檀香。见了面先微微笑着福了礼,然后道:“王妃听说太师府喜事忙完了,正好王妃也有些日子没出门,想请郡主明日去别邺消遣消遣。”
李夫人也微笑道:“王妃近来好么?”
“劳郡主惦记,王妃一切安好。”
李夫人微颌首,说道:“那多谢王妃美意,只是这几日正忙着我们世子与姚家议婚的琐事。恐怕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得闲。到时候我再登门拜访。”
檀香眉目之间略有迟疑,但也很快称是拜退。
金嬷嬷道:“明日不是有空么?太太不想赴王妃的约?这大热天的王妃相邀,怕也是有话要说。”
李夫人往屋里走:“存睿对这门婚事不满意,如今两家也隔着甚多阻碍,这当口无谓应邀。”
金嬷嬷颌首,随她进门了。
靖王妃得到擅香回话,眉头又蹙了点。
“近来郡主并未阻拦蓝姐儿与衡哥儿来往,却又不肯赴约,从上次王爷与太师碰面的结果看来,看来太师这边是块铁板。”
说完她又道:“世子呢?”
晏衡正在打点侍卫去祖籍的事宜。
因为回头还得请四叔公在婚事上给态度,便少不得以王府的名义行事,靖王指派了初霁领队,而后王府两个典史,晏衡因为另有目的,于是把管卿与周密也给算进了侍卫队伍。
靖王妃另备了一马车的重礼,虽然每逢年节都会派人送礼过去,但这次自然又不同些。
沈侧妃见了道:“迟早也得让衡哥儿回去祭祭祖才好。咱们虽说是开宗立府了,但崇瑛终究跟祖籍还亲近,孩子们身份再高,也不好忘祖。也免得将来有人拿这个当话柄。”
靖王妃点头。又问她:“驰哥儿婚事,你怎么想的呢?若他们三个都成家了,齐齐回乡去那才好。”
沈侧妃叹气:“他这性子,过两年再说吧。”
靖王妃道:“我看他自打习起工夫,精神头倒比从前好了。加之膳物调养,来日成亲生子应该也不成问
题。再者,近来跟他弟弟接触也多了。”
沈侧妃扬唇:“是啊,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又道:“还是你想的周到。”
靖王妃笑而不语,与她同回内院了。
翌日清早晏衡打发人走,又去了趟大理寺打听审林复的结果。
衙门这边姜凌已经透露出了姜图进京的日期,依照惯例,外乡进京的人员都得持有关碟,就算进城不用关碟,留宿也得要。
当然姜图这当口十成十不会用真名,但是按照当日进城的名单去查访,范围就小了很多。
再者,姚霑也留下了早年姜图的画像,也可以对照参详。
晏衡却对这幅画像并不抱希望,因为姚霑一员武将,能把画像画得像到哪儿去?别说又过了这么多年。
不过一个个抓来审,数目多而且不一定见效。姜图也没那么傻会呆在屋子里乖乖等你来抓。想想前几次,明明看着人都有影了,却还是让人逃了,未免让人憋屈。
回天罡营一看袁缜挎着一大篮子葡萄,想着回头要去见李南风,便放了他下晌的假,然后把他葡萄诳过来,拎着到了李家。
李南风选了湖边吹风,俩人铺了小薄毯坐在草地上,一面吃葡萄,一面问起审林复的结果。
“郑王府原有四个幕僚,当年走出来三个,其中一个就是杨姝的父亲,林父不是三个幕僚之一,只是王府的典史,另两个一个姓徐,一个姓梁。指挥他们行事的是这个姓徐的。那个姓梁的,林复说他也不知下落。”
“林复知道的不多,都是听凭他父亲的指令行事,后来林氏离家,而林复又进了大宁朝堂,他自称其父只是为向郑王府尽忠。”
晏衡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道:“前些日子我接触过林复几回,再回想林氏,还有当初寻找杨姝的那些人的行事,我隐隐有种感觉,这郑王府的人行事跟魏王府的人还是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晏衡静默许久,摇头道:“我这会儿也说不上来。”
李南风听着,便把高贻给她的画像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晏衡接过来。
李南风把高贻的事给告诉了。然后道:“这个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