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现在车开回去,我们开回原地,没有任何关系,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不去想其他人会怎么想怎么看,只是问她愿不愿意。

如果愿意,他们现在下车领证,如果不愿意,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们还是像往常一样,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是不可替代的朋友。

也许到这时候问晚了。

但林予墨相信,只要她说自己后悔了,傅砚礼就会叫停,然后跟长辈交涉,将剩下的烂摊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没人会指责她。

他有这个能力。

林予墨回望着他,抿着唇神情复杂,没有着急回答,慎重地将这几天的事回想一遍,前前后后,起因荒唐,但走到这步,也不是昏头。

她仍有些不确定地说:“想吧。”

“下了车,领了证,你就再没有反悔的机会。”傅砚礼提醒她。

“嗯,我知道,”车停下,林予墨直接推门下去,“走吧。”

车上的人起初未动,微不可闻地呼出口气。

领证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

在他们前面只有两对新人,新闻整日报道结婚率屡创新低,现在看来的确如此,等待过程,有新人走完流程,甜蜜地牵手走出来。

林予墨看着,免不了想到自己。

光是想想跟傅砚礼的牵手,她眉头就已经蹙成川字,太过诡异,她偷瞟一眼,傅砚礼看起来从容自若,可能根本没注意这一点。

轮到他们,签字宣誓,盖上红戳,工作人员递来两本崭新温热的红本,林予墨翻开,照片上两个人看起来还挺登对的。

她抬眼看他,他回看过来。

一时情绪复杂。

“走吧。”

“好。”

两人同时起身出去。

傅砚礼靠近,林予墨故作镇定,想着不过是一张纸,拿了就拿了,手却被握住,温热干燥,她一时错愕,压低声音问:“干嘛牵手呀?”

甚至心虚地环伺一眼,好像领证的另有其人,两个人的关系见不得光。

以前不是没牵过,她摔倒、从泳池出来、从马上下来……她那时是需要帮助,而不是现在这样,像小情侣一般。

的确比想象中还要奇怪。

握住的位置像是心脏,跳动时骤然收紧又收缩,都要更艰难一些。

傅砚礼偏头,配合着她低声道:“我们是来结婚的,不是来离婚的。”

好像是。

结婚还是离婚其实很好判断,看两个人是恨不得黏糊贴着,还是中间空出海峡,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想到这一层,她反握住他的手,贴近一些。

毕竟是新婚,总要讨一些好彩头。

领完证林予墨想想还是拍了照发朋友圈,到文案时顿住了,她没有真情实感,写不出东西来,最后咬着手指头,一张结婚证照跟订婚照,并配上“完成式”三个字,发送完毕,发完又觉得少些什么,问傅砚礼拿手机,这条朋友圈她可以代劳。

他没有代劳,自己发的。

图是一样的,只是文案不一样——“未来式”。

林予墨细琢磨,觉得傅砚礼还挺会。

手机在响,大概朋友的祝福,她没什么心思回,坐在车内,对于自己已婚的事实有些唏嘘,半个月前她相亲屡屡不顺,半个月后,她从民政局出来,法律意义上有了一位丈夫。

原来结婚这样简单,她到现在也没有实感。

傅砚礼倏地开口:“停下车。”

闻言司机将车停靠在路边。

林予墨不明就里,问他做什么,他让她等两分钟便推门下车。

她从车窗好奇望去,见傅砚礼走到卖花的婆婆面前,他俯下身,与婆婆交流,她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只知道他往车的方向指来,婆婆眯眼看过来,笑了笑,递给他一小捧花,他扫码付款,起身往回走。

他身形好高,两肩上,落下夕阳的余晖。

走近,递来的是一束纯白无瑕栀子花,没有任何包装,只是随意扎起的一小把,花瓣上洒着清水,栀子清新的气息是夏日的味道。

林予墨呼吸一滞。

傅砚礼俯身,碎发下眼眸漆黑,他笑下,道:“傅太太,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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