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被仇恨占据的人一旦喝多了,胆子会是平常的几十倍。
赵影往死里即便想对江意动手,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毕竟被塞进棺材里这种事情她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可今日,酒壮怂人胆。
她跟江意动了手。
另一方,闻思蕊人在应酬场上,心却在江意身上。
一心记挂着傅先生交代自己的事情,往日里就不敢松懈,今日这种人多眼杂的场合,更加不敢。
见江意去卫生间还没进来,她搁下手中的杯子去了卫生间。
临出包厢门前,艾灏也跟了出来。
“怎么了?”
“老大上厕所去了,我去看看。”
二人淡然的话语在走廊响起,闻思蕊推开卫生间门进去不到数秒钟,卫生间里传来了斗殴声。
她乍一进去,见赵影跟江意僵持着,二话没说,冲上去摁着赵影一顿打。
门外,艾灏听见声响也不顾是男厕所还是女厕所,直接冲了进去。
惹得里面看好戏的人吓得惊叫连连。
江意想让赵影死,且这种心情在此时极为迫切。
那种留着她在人世间就是侮辱死去之人的想法如同藤蔓从她心底疯狂地攀爬起来。
隔间里,闻思蕊一脚接一脚地踩在赵影身上。
艾灏扶着她,一句如何始终没出来。
人多嘴杂,许多话不能说。
“倒是有脸,给你几分脸色你就开启染坊来了,林清河怎么没把你带走呢?”
闻思蕊也喝了些许,但不至于多,但眼下一脚一脚踩在她身上,毫不含糊。
卫生间里,混乱一片。
傅先生这日,得知爱人聚餐,难得地没有下班就跑路。
秘书办的人各个都觉得不可思议。
似是觉得,东庭集团又恢复了正常。
但这日的加班并不顺遂,结束的缘由实在是令人惊心动魄。
傅先生赶到医院时江意已经躺在病床上了。
男人风尘仆仆赶来,鬓角微汗,喘息急促。
身后的关青急奔着跟上来。
只听到了一句出了点血。
两个孩子的父亲,听到这句话,心有些颤。
谁家的孕妇不是捧在掌心呵护着?
赵影这是该死了。
傅董望眼欲穿盼来的孩子若是因为她而出了半分差池,不弄死她,也得扒层皮。
傅奚亭进去时,病房里除了消毒水的味道还有酒味儿。
艾灏跟闻思蕊在酒桌上都喝了些,这会儿淡淡的酒味儿萦绕在病房里。
让人眉头紧拧。
闻思蕊见人来,将事情大致地跟傅奚亭言语了番。
男人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语逐渐变得冷寒。
言罢,道了句辛苦。
而此时,闻思蕊跟艾灏知晓,病房里不需要他们了。
二人离去,江意躺在病床上,小心翼翼地伸手勾住了男人的指尖。
望着他的目光带着几分讨好。
可偏就是这幅做错事情之后小心翼翼地讨好让傅先生一颗心差点绷不住。
男人握着她的掌心缓缓地送到唇边亲吻着。
喃喃开腔:“没有怪你。”
动手时,江意心中愤恨,未曾多想后果。
可此时,躺在这里见傅奚亭目光猩红隐忍,内心的愧疚感攀爬了起来。
她不该的。
不该如此冲动。
人这辈子,除了内心的情欲与愤恨之外还有许多事情要在乎。
江意突然明白,她以前——不是勇敢。
而是一无所有给她的无所畏惧。
人这辈子,有了软肋,就跟勇敢挂不上边了。
夜晚的病房里,除了空调的工作声之外,剩下的只是轻轻淡淡的抽搐声。
傅奚亭抱着她,一言未发,将心中的慌张与惊恐悉数压了下去。
年初十,首都阴雨天。
晨间新闻报道首都城西商业区有一辆黑色宝马出了车祸。
初步鉴定是醉酒驾车致死。
外人看热闹。
但首都圈子里,人人皆知这是傅先生的手笔。
赵影昨夜与江意发生斗殴,将人弄进了医院。
转头就为此付出了代价。
傅奚亭从不掩藏自己的手段,前有徐颂,后有赵影,这二人都犯了同样的错误。
得罪了傅先生的前妻江意。
首都开年的这场大戏让人怀疑傅先生与江意的婚姻状况。
有人暗暗猜测,有人实际调查。
孟家别墅里,苏欣望着站在跟前周问棠,眼神中全是疑虑。
“离婚状态?”
周问棠缓缓点头:“是。”
苏欣显然不信。
按照傅奚亭的性格,如果真的是离婚状态,江意的闲事他即便是管也不会管到要了人性命的地步。
“江意受伤了?”
“是。”
“伤哪儿了?能让傅奚亭下狠手要了人家的命,”此时的苏欣颇有几分侦探上身的意思。
而周问棠,心中起了想隐瞒的意思,江意怀孕了。
傅奚亭望眼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