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吐,你不感动得掉两滴眼泪吗?”
“两滴怎么够?我待会儿嚎啕大哭,行吧?”叶词说着低头瞥他手里的东西:“麻袋里装的什么?”
“给你和樱子带的礼物,晚上吃顿好的,我来做。”
叶词调笑:“还卖关子。”
“走走走。”伍洲同勾住她的胳膊:“诶,你说怪不怪,我每次来喜塔镇都像回娘家似的,特别亲切。”
“你能别像个小媳妇似的挽着我吗?”
“不能,多久没见,我想你想得心肝疼。”
“咦,我想吐。”
“吐吧,我接着,晚上给你煮粥当宵夜。”
“……”
两人一路说笑,百无禁忌,不一会儿到家,叶词喊叶樱下楼打招呼:“五筒哥哥来啦!”
伍洲同爱屋及乌,把叶樱也看做自家妹妹,见了她直乐,从背包里掏出一本书送上。
“我们班女同学都爱看这个,今年可流行了。”
叶词一瞧,琼瑶。
叶樱垂眸接过,略点头:“谢谢。”
伍洲同挠挠后脑勺,低声问:“樱子好像不太喜欢?”
叶词说:“她现在喜欢黄碧云和亦舒。”
“谁?”
“香港那边的作家。”
伍洲同说:“行,等我赚了钱坐船去香港买繁体书给妹妹看。”
叶樱本来已经走到楼梯口,听见他的话,回头道:“你怎么跟我姐一样?”
伍洲同不解:“啥意思?”
叶词笑笑:“夸你呢。”说着带他上楼去看收拾好的房间。不一会儿两人下来,叶词留意到放在桌角边的麻袋,问:“到底什么东西呀?”
闻言伍洲同忙蹲下解麻绳,献宝似的,笑容满面:“我正想和你商量这个事,我爸最近不是跟人合伙做生意么……”
梁彦平正在天井的水缸前喂鱼。
半人高的无釉陶缸,荷花开得挺拔,香气清冽扑鼻,荷叶茂盛,喂食需得找个缝隙投进去。
突然一声惨叫传来。
“啊——”
梁彦平转过头,见对门的邻居惨白着脸夺门而出。他外公正在门口扫地,女孩想也没想,一个箭步躲到老人家背后,当作盾牌。
老李头杵着扫帚直起背,眼睛鼻子全皱成一团:“唉呀叶词啊,我早晚被你吓出心脏病!”
她犹如惊弓之鸟,怒喊道:“伍洲同,你他妈有病啊!”
老李头又一声啧叹:“你个姑娘家,怎么讲脏话?”
伍洲同拎着麻袋出来,满脸诚恳:“牙都拔掉了,不咬人。”
“别过来!”叶词惊恐万状,扭头往里跑,这回冲进天井,躲到梁彦平身后:“这是咬不咬人的问题吗?我怕蛇你不知道啊?!”
梁彦平莫名其妙做起肉盾,叶词揪着他的衬衫,像只松鼠缩在后面,小心翼翼探出半颗脑袋,警惕地望向门外。
老李头倒来了兴致:“什么蛇啊?”
伍洲同打开麻袋给他看:“乌梢蛇。”
“还挺生猛。”
“蛇肉吃过吧?”
“没有,我们以前上山抓花蛇,都用来泡酒喝。”
伍洲同说:“花蛇哪有我这乌梢蛇肥美,一条红烧,一条炖汤,鲜得很,今天晚上一起尝尝。”
老李头笑:“好呀,你会杀吧?”
“当然。”
这时叶樱也过来了,点着左脚尖,一顿一顿慢慢走近:“让我看看。”她还伸手扯过麻袋口:“滑溜溜地,肉质应该很嫩。”
三人站在门口若无其事地讨论,叶词简直吓疯,抓耳挠腮直跺脚,哭腔都逼了出来:“是不是人啊……”
梁彦平也想过去看看,腿刚卖出一步,身后的姑娘直接抱住他的胳膊,好似抓紧最后的浮木。
“你、你去哪儿?”
梁彦平稍回过头:“你躲楼上去吧。”说完就不管她了。
叶词一溜烟跑向狭窄的楼梯,躲在上面不敢动弹。
伍洲同的父亲今年在外面做养蛇的买卖,供应给酒楼。听他说晚上跟朋友住在宿舍,蛇从笼子里爬出来,爬到他们身上,冰冰凉凉。
老李头听得咋舌:“吓死个人。”
伍洲同这次带了两条肥蛇,刚好,老李头把自家天井腾出来,支起长竹竿,横架着,绑上细绳,伍洲同捉蛇,把蛇头用绳子捆住,再拿镰刀割。
那蛇挣扎起来,后半截长尾巴死死缠住他的胳膊,绞紧。
老李头问:“怎么样,要不要换把刀?”
“不用。”伍洲同满头大汗,就在说话间成功割断颈部。
老李头看着掉下来的蛇头,惊道:“没死透,嘴巴还在一张一合!”
伍洲同胳膊缠绕的蛇身也还裹得紧:“对,要过好一会儿才死透。”说罢丢下镰刀,李爷爷上手帮忙剥皮。
那场面悚然到令人恶心,梁彦平闻到一股土腥味,略感不适,回身上楼。
木楼梯陡峭狭长,宽度只够一人通过。
叶词横坐在上面,背抵墙,脚抵栏杆,膝盖曲着。
见他上来也没立刻避让,而先问了句:“有烟吗?”
话音刚落,梁彦平抬脚从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