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守备 , 再往后就是泠州百姓之地 。
为了道路畅通 , 各个道路都提前打好了木栅栏 , 隔几步就有禁军守着 , 因此这里虽然人多得数不清 , 但还算井然有序 。
纪云蒙与许君赫被禁军引着往中央的位置去 。 到了地方时 , 就看见了樊文湛与先前去许承宁的宅邸里接人的少将军娜阙 。 二人正闲聊 , 余光警见许君赫走来 , 便都站起身迎接 , 到他路前行礼 。
“ 殿下 , 今日瞧着气色不错 。“ 戚阚笑着打趣 。
许君赫懒洋洋地扯了一下嘴角 , 并没有回应着敷衍的容套话 。 樊文湛眼眸一转 , 继而却对纪云莲道 :“ 纪姑娘 , 今日各个官员的家眷也来了许多 , 你是与我们殷 1
坐在一处 , 还是与那些女眷一起 ?“
还不等纪云蒙回答 , 许君赫就将眼睛一膳 , 往樊文湛身上甩了两个眼刀 : “ 从前怎么不知你话那么多 ?“
纪云蒙对此还是认真考虑了一下 , 反问道 :“ 我与良学坐一起 , 是不合规矩吗 ? “
当然是不合的 , 往日这种宴席 , 大多都是女眷们坐在一起 , 或是坐在自己夫君的身边 。 樊文湛刚想开口解释 , 却被许君赫抢了一步 ,“ 合 , 当然合 。 哪有那么多规矩 , 今日既是宴席 , 怎么舒坦怎么来就是了 。“
他说着 , 就牵起纪云蒯的手带着往里走 , 与樊文湛擦肩时还不忘给他甩个眼刀 , 满含警告 。
许君赫就坐在皇帝的左侧 , 是全场唯一一个距离皇帝最近的位置 。 桌子也比其他人的大上不少 , 上面已经摆上了茶点 。
二人落座 , 就见座下人山人海 , 无数双眼睛朝这里张望 。 纪云蒯只看了一眼 ,
就撒过了头 , 反握着许君赫的手低声道 :“ 人真的好多呀 “
“ 不看就是了 。 “ 许君赫抚慰了她一句 , 拿起点心给她 ,“ 吃点东西 , 应当很快就开始了 “
六月未七月初正是炎热的时候 , 这场宴席必定会在正午之前结束 , 毕竟皇帝年纪大了 , 在毒日头底下暴晒身体也扫不住 。
此处靠近山群 , 清晨的风是凉爽的 , 纪云蒯摇着手中的扇子 , 慢吞吞地吃着糕点 , 四处张望 ,“ 良学 , 为何不见邵生哥和薛叔 7“
“ 许是在忙 。 “ 许君赫随口回了一句 , 而后叮嘲她考实坐着 , 旋即起身离席 。
纪云蒙的目光追着他的背影望了一会儿 , 见他消失在人群中 , 便扭头回来吃着糕点发呆 。 接下来泠州官员陆续到场 , 在禁军的指引下坐到自己的位置 , 空荡荡的地方逐渐被填满 。
纪云蒙坐在如此靠近皇座之处 , 难免会被目光洗礼 , 凡是路过之人无不向她投来打量的目光 。 纪云蒯百无聊赖地坐了会儿 , 觉得实在无趣 , 刚要起身去别处看看 ,
就被回来的许君赫逮了个正着 ,“ 去哪 7“
纪云薛有些不满 ,“ 为何将我一人丢在此处 ?“
“ 方才想起一事 , 找戚阙交代去了 。 “ 许君赫低声哄着她坐回去 , 与她小声说话 ,“ 今日来的人太多 , 你要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 , 当心生变 。“
「 生什么变 ?“ 纪云薛抓住这句话问 , “ 是不是会发生什么事 ?“
许君赫道 :“ 那是自然 。“
以庆祝丰收开办的宴席 , 怎么听都有些荒唐 , 更何况现在也不是收成季 。 稍微有些玲珑心窍的人 , 都能喂出其中的不对之处 , 更何况孙相那种万分警惕且惜命之人 , 自然看出了这场宴席的蹊跷 。
只是他先前向皇帝告病 , 本不愚参加这场宴席 , 却被皇帝驳回 , 言这与民同乐之日 , 他堂堂皇帝都要去坐几个时辰 , 更巡论底下的大臣 。
便是如此 , 泠州所有官员不得缺席 , 赶在太阳还没热起来的时候就入了场 。
突然间 , 周围传来哄闹吵杂的声音 , 不知是什么引起了骚动 。 纪云蒙伸长脖子张望 , 等了好一会儿 , 才看见许承宁与孙相缓缓走来 。
不知是不是腹伤得厉害 , 到今日还招着一根拐 , 大热天里披了件长袍 , 脸色苍白如雪 , 一脸病态 。 孙齐铮则在他身侧 , 一脸肃容 , 不苟言笑 。 百姓爱戴贤相 , 于是在孙齐铮出现之后 , 很多人高喊孙大人 , 毫不掩饰地表达仰慕之情 。
迟羡落后一步 , 跟在两人身后 , 仍旧是冷漠着一张脸 , 没有半点情绪 。
许承宁与孙相的座位挨得近 , 都在皇帝的右手边 , 与纪云蕊隔了一段比较远的距离 。
纪云蒙安静地看着许承宁入座 , 从他的脸上看见了难以遮掩的疲惑之态 , 心里猜测这段时间他恐怕过得并不舒心 。 他这副糟糕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