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吉安听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年纪还是不大，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顿时挂了脸,“你突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林绩掀起眼睫,“意思就是,我不跟晚舟玩，就不跟你玩。就算是不跟晚舟玩了，那也一样不会跟你玩。现在听明白了吗？”
叶吉安少见这么直白的，“我以为我们关系还可以。”
林绩话都懒得说了。
顾晚舟人回来了,察觉到气氛不对，先看一眼林绩，再看一眼叶吉安,“我买了巧克力。”说着一人塞了一块儿。
林绩接过,说了声谢谢。不过是有坚果的巧克力,他吃不了。林绩将巧克力塞进口袋,说起另一回事，“晚舟,你今天又迟到了，是住的很远吗？我住的离学校挺近的，一个人,要不你和我一起？班主任喊着让你住校。”
顾晚舟：“……不远。”
不远怎么还总迟到？难不成是赖床？林绩也没强求,他看出顾晚舟不想多说，也不乐意当没眼色的人，“那我能去你家里玩吗？”
“可以。”这次顾晚舟答应得很利落。
*
林绩托着下巴，盯着窗外发呆。
晚舟最近的心情有点不太好，为什么？
顾晚舟没说,但要看出来也是件简单事，原本水灵灵的小草一下子蔫儿了，连话都比平日少了。学校最近也没什么特别烦心的事啊，非要说，就是快期中考了。但以顾晚舟平时的成绩，完全不需要担心……
难道是因为叶吉安？
“晚舟，这节课我折了二十个纸星星。”一下课，林绩将刚折好的纸星星展示给顾晚舟看，催促着顾晚舟将纸星星放到玻璃罐里，还不忘记提醒，“你说了折完这一罐就给我折的。”
顾晚舟无奈笑笑，“你怎么那么急，很快了。你上课也叠吗？”
林绩不想承认他急，可他真的挺想要的，撇撇嘴，“我用不着听课，闲着没事才折的。”
……
体育课。
盛夏，站在太阳底下像是站在烤盘上，没一会儿人就被晒的两颊通红。初中，肯定是要重视体育的，只是前两天有个学生跑步中暑晕过去了，所以最近体育老师安排任务都谨慎了许多，让学生跑了两圈便自由活动了。
“我去上厕所。”顾晚舟热的额头冒汗，他摆摆手，一个人走开了。
因为总是有学生勾肩搭背去厕所聊天的情况，所以体育老师特意定了规定，说上厕所不允许两个二个的一起，一个一个的去。
留下林绩和叶吉安两个人，将对方当成空气。
林绩盯着边角处的蚂蚁，琢磨着估计是快要下雨了。
“你知道晚舟最近为什么不高兴吗？”叶吉安突然开口。
林绩抬眼，“为什么？”他确实想知道。
叶吉安往林绩坐的方向凑了凑，林绩立马往另一边挪，“那么热，说话用不着凑那么近。”
叶吉安面
色一沉，到底是没说什么，只能就着上一个问题回答：“你不知道晚舟家里的情况吧。”
林绩：“什么情况？”顾晚舟很少提到家里，最多提到的也就是妈妈。他感觉出来了点不对劲，但又确实想知道顾晚舟什么情况，所以顺着往下问了。
叶吉安：“他是单亲家庭，他妈早就和他爸离婚了。”
林绩皱眉。
“你没进咱们班的群吧？”叶吉安情真意切地叹了一口气，“他爸欠了一屁股的债，四处借钱……所以顾晚舟和他爸有点小矛盾，他爸最近总是在学校门口守着，想和晚舟说说话，估计晚舟迟到的原因也是这个。”
林绩眉心紧蹙，“顾晚舟怎么有这么一个爸？”那么差劲的父亲，欠一屁股债还好意思找儿子，是吸血鬼吧？
叶吉安莫名笑了起来，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就是说啊。”
林绩的第六感令他回头，看到回来的顾晚舟，他从那双黑亮的眼睛中看到了露骨的失望，还有难以言喻的受伤。那一刻，林绩的心像是被揪起来了。
“和你们有关系吗？”
极其冷淡的声线。
“没有关系，不需要你们的评价。”
林绩被慌乱淹没，在他没意识到时，已经迈出几步将人追上，抓住了顾晚舟的手腕——紧接着，被想也不想地甩开。
“晚舟。”
顾晚舟头也不回。
叶吉安完全没有追上去的意思，耸肩道：“看来晚舟不太想让你知道。我还以为你和晚舟的关系足够好了，所以才说的。”
林绩望着顾晚舟的背影，“嗯。”是他的错。
晚舟现在生气很正常，如果晚舟想说的话早就告诉他了，而不是让他从叶吉安的嘴巴里听到……他因为自己的好奇听了，叶吉安说的时候他感觉不太好却也没有阻止，也是一种过错。
他也不该随便评价顾晚舟的父亲，哪怕那确实是个人渣。
林绩决定去道歉。
可是到了教室，叶吉安抢在了前头，“对不起，我们只是看你闷闷不乐，担心你，那毕竟是你的爸，我们不该那么说的。”
没被接受。
听起来挺诚恳的，可林绩就是觉得被拒也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