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心中一软,她对这个性格单纯的公主并无恶感,并不因为她是姚皇后之女而心生偏见,只是她知道姚皇后恨己入骨,只欲除自己而后快,如果自己和妙霞交往太近,姚皇后定然不允,反倒让妙霞公主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所以她和小七都不由自主的刻意保持着和妙霞之间的距离,没想到反而因此伤了妙霞的心。
“公主,我和你七哥并没有恨你,也没有怪你。”若水幽幽地叹了口气。
“七嫂,你就别瞒我了,我全都知道了!”妙霞生气地跺了跺脚,她把若水一拉,二人避进了假山的阴影之中。
“公主,你都知道了什么?”若水有些讶然。
以她对姚皇后的了解,她对妙霞的疼爱之心还是出于真诚的。
不管她想做任何事,都绝对不会让妙霞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了!”妙霞急促地道,抓着若水的手突然用力:“母后她想害你和乐、乐大将军,她找人在帝都散布谣言,说你们勾结造反,所以父皇才会震怒,将母后关了起来,现在,她又、又……”
她显然又是害怕又是愤怒,声音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若水轻声道:“你别急,慢慢说。”拉着她的手轻轻拍抚。
妙霞猛地一摔头,毅然道:“七嫂,我告诉你,母后她……密谋宫变!”
话一说完,她的眼中登时涌出两颗大大的泪珠。
她只觉得心里难受万分。
这件事憋在她心里就像堵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现在终于说出口来,她顿时觉得心口舒服了许多。
宫变?
若水的瞳孔一缩,大吃一惊。
饶是她事先已经猜出了三分,但听由妙霞亲口道来,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姚皇后居然变得如此大胆!
这实在有乎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所谓宫变,等同于刺王杀驾,亦即是造反。
难不成这姚皇后……真打算自己做女皇帝不成?
若水不由皱了皱眉,凝思起来。
她半点也不怀疑妙霞所说的是假话,以妙霞的性格,绝对不会胡诌出这样的事来欺骗自己。
妙霞说完这话以后,也一下子变得沉默下来。
暗沉沉的假山阴影中,只有妙霞紧张急促的呼吸声。
突然之间,一个轻而又轻的冷笑传入了若水和妙霞的耳中。
“嘿!”
两人同时一惊,妙霞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出声,已经被人一指戳中了穴道,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眼中满是惊惶之色,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若水也悚然一惊,紧接着那人又说了一句:“是我。”
她紧绷的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微恼道:“小白,你怎地躲在这里吓人!”
墨白的身影从假山里闪现出来,他一双眸子在黑暗里闪闪发光,把二人一拉,若水和妙霞身不由主地被他拉进了假山深处。
妙霞惊骇莫名,只道是遇上了歹人,一双眼睛拼命转动,想呼救,却动也不能动。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丫头是那姚皇后的亲生女儿,她说的话,你不可轻信。”墨白沉声提醒道。
显然,他已经听到了若水和妙霞全部的谈话。
若水却淡然一笑,道:“公主不是会说谎的人,我信。”
妙霞听到这里,惊慌失措的情绪才慢慢缓和下来,她拼命睁大了妙目,向墨白说话的地方瞧去,眼前却漆黑一团,看不到半个人影。
“这么说,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喽?也罢,你的事,由得你去好了!”墨白的语气不善。
他哼了一声,也不待若水说话,手指一弹,一缕劲风带起,妙霞登时觉得自己手足又恢复了自由,忍不住开口斥道:“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劫掳公主!”
墨白连正眼也不瞧她。
若水只觉得身畔微风忽起,墨白已经从她身边飘然而过,不知行踪。
这家伙的功夫真是达到了来无影、去无踪的地步!
有这样一名高手随侍在侧,若水说不出是该喜,还是该忧。
她定了定神,把墨白从脑海中抛开,拉住妙霞的手,只觉她掌心冰凉,犹自颤抖,显是刚才惊吓得不轻。
“公主,别怕,刚才那人是我的贴身护卫,他会保守秘密,绝对不会泄露一个字出去。”
妙霞缓过一口气来:“七嫂,你相信我的话么?我说的全都是真的,是我亲耳听到的。”
她的眸中又露出痛苦矛盾之色,黑暗中,若水却瞧不见,只能听到她低低的啜泣声。
若水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拍抚,在她耳边轻声道:“公主,我信你。但是这话你千万不能再告诉第二个人,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大罪吗?”
如果妙霞公主所说为真,那么姚皇后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是要株连九族的重罪,一旦事发,就连尊贵如妙霞公主,恐怕都难得保全。
“七嫂,我知道,我都知道。”妙霞咬得嘴唇几乎要沁出血来,“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母后她……她伤害父皇,他们都是我最亲最亲的人,让我置之不理,我做不到,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