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这里面似乎有故事?”
墨白颇有兴味的看着若水,“不妨说给我听听?”
“有句话叫做,好奇心会害死猫,不知道你听过没有。”若水的心思还停留在金蚕蛊神上,想起花王爷,想起祈言,她有些心神不宁。
“好奇心害死猫?听起来像是一个有趣的故事,我墨白见多识广,倒还没听过呢。”
墨白见若水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胸前,知道她对怀中竹盒里的东西念念不忘,却偏偏顾左右而言他。
更何况他鉴貌辨色,已经看出若水眼中一闪而瞬的淡淡忧伤,好像这盒子里的怪物,和她有什么关系似的。
他便不由大大地好奇起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你想知道我的故事,我倒也想知道你的故事。”
若水瞅了他一眼。
“我的故事?我的故事早就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了,你不是早就知道?”墨白张大眼,一脸无辜。
“是吗?”若水勾唇斜睨着他,“小白,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如果不想说,我从来不会逼你说,但是你屡次在我面前装傻弄乖,是不是把别人都瞧成了傻子呢?”
墨白的脸皮极厚,闻言,脸上一抹可疑的红云一闪而逝。
他仰天打了个哈哈,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你那个丫头,还是小心些为好,有人已经惦记上她了。”
若水眸光一闪,道:“小桃?”
墨白嗯了一声。
她蹙拢双眉,问道:“是谁?”
话一出口,她马上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小桃从来没有得罪过人,也几乎没有迈出过府门半步,哪里能与人结怨。
唯一一个恨她的人,就是那刚刚出了一个大糗的千秀。
墨白不知从哪里又变出来一个茶杯,递到若水的面前,道:“你闻闻看,这杯子里可有什么古怪?”
若水接过来,她刚吃过一个大亏,不小心闻了小七从千秀那里带回来的情人散香囊,这次她可不敢托大了。
她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茶杯的杯壁,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便拿到窗前,对着阳光看了看,然后发现原本光滑的瓷壁,竟然像是涂了一层蜡质。
她用银簪探入杯壁,轻轻刮了两下,果然刮下来一些透明的膏状物体。
而银簪的簪头,瞬间变得乌黑。
有剧毒!
若水知道,银可辨毒,但其实不多,大多数的毒遇银都不显,只有极烈极烈的毒,才会遇银而立刻色变。
墨白凑上来瞧了眼变色的银簪,啧啧了两声:“没想到这位出身于青楼的姑娘居然还有这样好的东西,哎,这东西价值可不菲啊。”
若水闻言,被触动了一丝记忆。
她想起那个情人散香囊,想到了一事。
“墨白,你识得唐家的人,对不对?”
“唐家?你说的是哪个唐家?这帝都里姓唐的人家可多了,我墨白一个也不认识。”
墨白眨了眨眼,一脸清白无辜的样子。
他越是这样,若水就越笃定,他不但识得唐家的人,而且和唐门之间的渊源必定不浅。
墨白在若水直视的眸光下有点无处遁形,他好像也知道自己的把戏被若水看穿了,但他也知道,对方是聪明人,她绝不会逼迫自己说出不愿意说的事。
若水默不作声地看了墨白好半晌,看得墨白局促不安,觉得浑身上下像爬满了毛毛虫一样不自在起来。
“喂,你干嘛老是盯着我看,是不是觉得还是我比较俊朗潇洒,比你的那个夫君强上这么一分半分?”
墨白大大咧咧地道。
若水的脑子里却正在盘算着另一件事,闻言,不由嗤地一笑,睨了他一眼,虽然一个字也没说,但她嘴角露出的笑意,已经十足说出了她心里的话。
墨白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把头往旁边一扭。
“小白,我想送走小桃。”若水忽然道。
“怎么,你是怕自己保护不了她?”墨白用眼角扫了扫她。
“是,这件事是我连累了她,我不想小桃再受到任何伤害。”
“你会怕那个女人?她想耍什么花样,还不全在你的算计之中?她人在你的府里,你想要她圆,她就圆,想搓她扁,她就扁,你连她的主人都不怕,对她还顾忌什么?”
墨白觉得不解。
“我不是神仙,就算是智者,千虑也必有一失,我没有你说的那么聪明,也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总是防备算计别人,要是真的这样,我岂不活得很累?我只是兵来将打,水来土淹罢了。总之,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懂吗?”
若水烦恼地揉揉额角,觉得诸事纷至沓来,她颇有些吃不消。
藏在暗处的线索越来越错综复杂,每每她刚刚找到一个线头,很快就被会打乱,再次变成了一团乱麻,让她解不清。
“懂了,你是怕力有不逮,放心,你那丫头,我会帮你看着的。”
墨白若有所悟地看着若水,他很少在她的脸上看到愁容,现在皱着双眉的她,竟然让他有一种陌生感。
他心里起了一种冲动,很想伸出手去帮她抚平眉间那淡淡的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