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要生气!妾身这就离去!”
“表妹,”陈之澈突然抬头,露出温和浅笑,向她招手,“过来表兄这。”
陈侧妃好似听错了般,露出惊愕神情,却见那个从不喜有人忤逆他的男子,正在向她招手,扬着一脸的清笑。
陈侧妃喏诺走了过去,却不敢靠他太近。
陈之澈柔声道:“过来坐下。”
陈侧妃又走近了两步,像个做错了事的下人,低着头。
陈之澈伸手一拉她,她便顺势倒入了他怀中,紧贴在他胸膛。
他的脸膛是如此的凉,让全身躁热的她心生渴望。
头顶上传来男人温润的声音,“表妹以后莫要如此了,嗯?”
那声音落入耳中,酥酥麻麻,似冬日的清酒,既冷又醉人。
“是,大人,妾身知道了。”陈侧妃躺在他怀里,被他如此温柔以对,仿若梦中般不真实。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陈之澈一边嘴角勾起,露出淡淡嘲讽。
“表妹今日是为了何事来找表兄?”他轻声问道。
陈侧妃老老实实地将在别馆里,纪子期说的那番话说了一遍。
“只为此事?”声调微扬。
陈侧妃咬咬唇,将自己的担忧隐晦地表达了出来,“那个纪使节,可不是一般的美人儿。如果妾身是男人,只怕也会被她吸引住。”
“表妹担心的,是这件事吧?”陈之澈说的是问句,话语里却是肯定。
陈侧妃轻轻嗯了一声。
“傻瓜,你想太多了。”陈之澈突然轻捏一下她鼻头,像情人一般,无限宠溺,“有了你,表兄怎么会看上别的女人呢?”
“真的吗?大人?”今日的惊喜太多,陈侧妃犹在云端飘忽。
陈之澈低头对着她展颜一笑,好似万年雪山突然间春暖花开,百花齐放,风华绝代,偏又带了无数的魅惑。
陈侧妃的心,不可抑止地剧烈跳动,她痴痴看着他的笑颜,想伸手触摸,却又不敢。
她抱着万分期待的心等着男子的回答,他果然如她所愿,轻轻点了点头。
陈侧妃朦胧想道:如果这是一场梦,她愿意永远沉醉其间,不要醒来。
“表妹,黎国使臣在苍月的这段日子里,你就按纪使节所言,督促皇太孙殿下勤奋求学,可好?”
若是以往,陈侧妃或许会在答应之后问多一句“为何?”
可今日的陈侧妃整个人都处于晕呼呼的状态,只直楞楞地点了点头。
离开府的时候,陈侧妃仍然带着痴傻的娇羞笑容,沉醉在陈之澈百年难得一见的温柔中,走不出来。
她不知道,在她离开后的那一瞬间,陈之澈整张脸立马静了下来。
空气里飘荡着陈侧妃身上腻人的香味,他皱皱鼻子,死海般的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只是不知是对她,还是对他自己。
“备水!”
“是!”
陈之澈将身上的袍子脱下,扔在地上,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衣衫烧了,被褥换了,房间重新打扫一遍!”
“是!”
——
纪子期教完阿夜术数,陪他用过晚膳后,回了自己房。
“少夫人,杜喜那边有发现!”杜乐道。
“让他来见我!”
“是!”
不一会,杜安和杜喜出现了。
纪子期直入主题,“杜喜,有何发现?”
“今日太子府的陈侧妃离开别馆后,直接去了丞相府。呵呵。”杜喜道。
杜安道:“这陈侧妃据说是陈之澈的远房表妹,碍于男女有别,身份有别,一向除了过年及大节日偶有来往外,听说平时里甚少接触。
今日突然间去了丞相府,倒是有几分耐人寻味。”
杜喜接着道:“另外,前几日,户部侍郎夫人,和工部尚书夫人,好似与陈之澈有过私下接触。呵呵。”
已婚妇人与未婚男子私下接触,光听着,就觉得有几分香艳。
纪子期想起陈之澈对她的言行态度,觉得说不定他与那两位夫人间真有什么瓜葛。
当着她的面,杜安杜喜虽心里也如此想,却不好说出二人的判断。
毕竟是自家少夫人,这种事,心照不宣就好。
杜喜道:“还有,三天前,我们的人发现丞相府,半夜悄悄抬了东西去后面的小树林里,一把火烧掉了。
因为那几人有功夫,我们的人不敢靠得太近,第二天悄悄去查看了一下,那个地方却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也没有。
后来晚间去查探了两晚,原来之前烧的灰烬已尽数埋入了地里,并在上面种上了一棵小树。
我们的人,试探着挖开了一棵小树,里面骇然是人的骨灰,后来又挖了两株,发现那两株树苗下,同样是骨灰。
有一个甚至还有半只手未烧尽。我们的人怕被发现,不敢再挖。”
纪子期听得毛骨悚然,胃里直翻滚,声音有些发抖,“你的意思是,那片小树林里,所有的树底下,都埋着一个人的骨灰?”
“是的!”杜喜道:“我们的人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那些比较幼小的树苗,判断是近两年新栽下的树木,大概有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