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 / 9)

,自屋外撕裂苍穹,爆裂地闪灼。

伴随闪电而来的必是雷鸣,宁烟屿扭过头去,伸掌抵住了她的耳朵。

但也只是徒劳,在雷声响起时,她还是不受控制地身子轻轻战栗。

贴着他的胸膛,那纤薄的身子,一寸寸蜷缩起来,犹如刺猬一般,团成一个小团儿,保护着自己。

宁烟屿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唤道:“般般。”

师暄妍的神魂已经陷落在梦里,江拯那肥大油腻的脸庞,喷着浊臭逼人的口气,狞笑着朝她扑来。

江家的侯爷与夫人都在边上看,没有一个来搭把手。江夫人只是挽着江晚芙的手,一大家子,旁观着她的苦厄与困窘,眉目冷漠,作壁上观。

“别过来……舅舅,求你……”

她害怕地举着镇纸,双眼通红,腿弯打着哆嗦后退,哀求着江拯,不要靠近,不要碰她。

江拯笑着:“般般,你阿耶阿娘不要你了,他们早就忘记你了,你不如就放心跟了舅舅,舅舅会怜香惜玉,不会很疼的。”

师暄妍举着镇纸,紧紧闭上了眸,“啊”一声叱咤着朝前击打了出去。

坚硬的青铜夔牛纹镇纸,把江拯的脑袋砸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大坑。

睁开眼江拯的神情就变了,不再充斥着猥亵淫.笑,而是怒不能遏:“小婊.子,你敢砸我!”

他抢上前,将师暄妍手里防身的镇纸粗鲁地打掉,捉住了她的后颈,押着她便往院里的水缸走去。

那水缸……

水缸恁的眼熟。

是小时候,江晚芙推她下的那个缸。

缸里盛满了水,浮萍碎藻飘在水面上,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师暄妍拼命挣扎扭打,江拯从身后摁住她头,将她往那水缸里摁。

“溺死你这个小贱人,胆敢勾引老子,还装什么清高!你就是个下贱胚子,还当自己是什么侯府嫡女!”

狞笑声音从水面上传来,师暄妍的头被按在水底下。

水。

好多水。

犹如洪潮般将她吞噬,封闭了她的感知,她拼命地推、搡,抗拒。但那个水缸,就像她抗拒不了的命运,从来没给她还手的余地,漫上来,侵吞她的鼻、耳,最后是喉,一点点将她湮没。

他们在看。

他们在笑。

他们额手称庆。

一重水做的屏障,模糊了笑声,那些声音随着冷水隐隐约约地灌入耳朵。

沁凉的冬天,水冒着刺人骨髓的冷,她喘不过气来,没了力气,只能放任身体往无底深渊里沉沦……

师暄妍轻颤,眼睫晃动,缓缓地睁开了美眸。

眼前是昏蒙的,烛火晃动,于帘帷外摇曳。

苏醒之际发觉身旁睡了一个男人,这多可怕,尤其那男人还揽着她纤腰,望着自己,瞳眸幽邃。

一瞬与梦中满脸肥膘的江拯重合。

师暄妍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拳重重地挥出,砸在男人的鼻梁上。

宁烟屿本来担心她被梦魇困住,隔得近,手掌贴在她的后脊上压着她的穴位,替她舒缓情绪。二者相距不过半臂的距离,加上在床榻上盖着棉被,退也无可退,而师暄妍突然出拳又是让他猝然不防,这一拳,迎面飞来,太子殿下挨了个结结实实。

“梆”地一声,鼻梁骨被砸伤了,喷出了一点血渍,落在枕上。

“唔——”

宁烟屿刚要出声,又是一拳飞来。

“师般般!”

他立刻制止。

师暄妍这梦本来还没醒,但被男人喊了魂,也清醒过来了。

粉拳停在半空之中,砸不下来,就着烛火渗入帘

帷的光影一看,不得了,竟然是“封墨”。

师暄妍迷迷糊糊地一怔:“怎么是你?”

他怎么又来了?

还没晃过神儿,宁烟屿擦掉了鼻梁下渗出的血渍,皱眉道:“师般般,你这一拳,是在出气?”

师暄妍没想打他,还以为是江拯,正准备道歉,可这歉意一起,还没等蹦出一个字儿来,便倏地皱起了眉:“你怎会在这里!”

他不是正和昌邑县主定亲,马上要做河东洛氏的乘龙快婿了么?

宁烟屿看这小娘子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分明是故意拿他撒气,却仍顾左右而言他。

“把你衣袖借我止血。”

师暄妍干干净净的月白寝裙,可不想被他脏污的血渍弄毁了,吝啬不借。

宁烟屿看她不为所动,心下颇有气恨。待要捉住她手,令她不干也得干,灯火一曳,恍惚撞向少女明媚柔软的眼波,似春亭凉月,煜煜垂辉。

只是那眼波之间一点冷光潋滟,水汽欲滴,眼眶弥漫着姣好的嫣色。

宁烟屿心口微紧,他倾身向她,双臂环住她圆润香肩,低低问道:“你做什么噩梦了?说来听听,我为你解厄。”

梦里,只怕是有人欺负了她。

男子的面容越离越近,呼吸亦近在咫尺,拂到了她的耳梢上,细腻的兰息含着温热,自她颊侧绒毛上轻轻撩动。

唇瓣要落下来,含吻住她的唇。

那夜一切,历历在目。

可今时不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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