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天大误会(2 / 4)

色黑沉至极,欲启唇下令之时,为卫兵身影遮挡已久的止观法师竟迈步走出。

他的步履声并不重,但在如此滞静的环境之下,几乎所有人都朝他望去。

当然,也包括东阳长公主。

东阳长公主先是一愣,后立即反应过来,眼圈霎时一红,在侍女的搀扶下跌跌撞撞下了马车,推开了挡在身前的卫兵,提裙向止观法师跑去。

卫兵们也都纷纷让出了一条路,让东阳长公主得以顺利地奔至止观法师身前,她本能地伸手想要拥抱止观法师,却在将要触及之时,又硬生生停下,面上的泪水已花了她精致的妆容,露出其眼周一片乌青。

但她也只无声地喊道:“泓儿。”

止观法师亦无声地看着东阳长公主,但面上却是无喜无怒。

忽有一阵风吹来了一片行道边的树叶,落在了东阳长公主满是珠玉的发髻之上,止观法师琥珀色的眼眸随之略动,须臾,他竟抬手为东阳长公主摘下了发髻上的这片落叶,再对着东阳长公主微微躬身,未行佛家之礼,只喊了声:“母亲。”

止观法师即使身份尊贵,也更为人所知是为东阳长公主的儿子,但既已出家,便需斩断俗世一切的关系,了却因果,连姓名都要舍弃,只称法号。

故止观法师并不认东阳长公主这个母亲,更不会与之私下见面,东阳长公主也只能在止观法师十二岁主讲讲经会之后,才能每年远远得见止观法师一面。

东阳长公主闻声怔愣许久,眼中的泪都止住了,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很快,她颤抖地伸出了双手,试探性地握住了止观法师的双肩,低声道:“泓儿......”

止观法师直起身,没有任何躲闪之意,但神色也未有任何波澜,又平静道:“母亲。”

东阳长公主这下便不再犹豫,紧紧抱住了止观法师,如哭如诉,不断重复道:“我的泓儿,我的泓儿......”

目睹如此母子相认的一幕,在场所有人很难不为其中的切切深情而触动。

即使上一刻的东阳长公主再如何嚣张强势,但面对自己从出生以来便必须分别的孩子,她也只是个可怜的母亲。

萧照临缓缓一叹,在谢不为的耳边轻声道:“其实,在止观法师未出生之前,东阳长公主的性格至多也只能称一句张扬,并不会视旁人如草芥,但自止观法师才出生便被大报恩寺抱走之后,东阳长公主的性情便愈发暴戾,行事更是嚣张跋扈,渐积恶名。”

他垂眸再为谢不为擦去面颊上的血迹,“昨日,在大报恩寺向东阳长公主禀告你带走止观法师的消息之时,她便像疯了一样命人去查探你的行踪,并不吃不喝不睡,直到知道你只是带着止观法师去往京郊农田之后,她才能稍稍安定下来,但难免对你恨之入骨。”

萧照临眼中闪动着隐隐的后怕,“孤也是不久前才接到了确切的消息,也同时得知东阳长公主命府中卫兵守在城门口,准备......”他再叹,“幸好——”

后面未尽之语便不肯再说,只一夹马肚,马蹄随之轻踏,准备离开此处,边问道:“为何要带走止观法师。”

谢不为正愁不知要如何接萧照临暧昧不明的前话,又闻萧照临之问,暗中舒了一口气,连忙回道:

“我是在想,既然大报恩寺敢借东阳长公主之势狐假虎威,暗中勾结世家盘剥百姓,那首先要做的,便是让大报恩寺再无倚仗可靠。”

他先前心中并无把握,自然不敢在萧照临面前夸下海口,但昨晚,他心中便已将此事定了七八,方才又见止观法师愿与东阳长公主相认,便更是敢确定。

此刻,他眼中血丝也已尽数褪去,眸珠光芒更甚,“只要止观法师愿意离开大报恩寺,那殿下自可以少一些顾忌。”

马已行至城门下,遮住了正午正盛的阳光。

萧照临听出了谢不为话中的肯定,略一挑眉,“你如何确定止观法师愿意离开大报恩寺啊?”

谢不为便将前两日他与止观法师的见闻,以及昨夜他与止观法师的对话简明扼要地向萧照临转述了一遍。

萧照临听后久久不语,凝眸沉思,忽然,他勒止了马,垂首看向了怀中的谢不为,面上略有笑意,并略略以手背抬起了谢不为的下颌,好与之对视,“孤竟不知,谢家六郎竟如此明通佛法啊。”

谢不为因着已是完全靠在了萧照临的怀中,所以即使是有些“被迫”地扬起了下颌,但也没觉得有不舒服的地方,亦是笑着回道:

“我并不懂佛法,只是听闻过一个高僧的故事,便搬用了其中道理点拨止观法师。”

萧照临见谢不为此时之笑,心弦竟隐隐一颤。

即使谢不为此刻穿着是有些脏污的粗布短褐,面上还满是泪痕和淡淡血污,头发也十分凌乱,但却并不影响他足以令万人倾倒的姿容,甚至,他眼中的自信与灵动,更是让人见之即心动。

萧照临有些不自觉地更是环紧了谢不为的腰身,但面上并未表露多少心中异样,轻咳一声,又更低下了头,近到两人的鼻息都交错,再道:“什么故事,说来与孤听听?”

谢不为觉得此刻他与萧照临的姿势太过接近,也有些别扭,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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