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把臭狼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两个人身上都是脏兮兮的,小狐狸一回来就直奔浴室,臭狼默不作声地追在后面,小狐狸脱下来的衣服他都捡起来抱着。
其实臭狼化成人形后长相是有些凶的,尤其是那双眼睛,直视着人的时候也像是在盯着猎物,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扑过去撕咬。
他的眼神永远都软化不下来,脾气也很硬,从小到大就只听小狐狸的话,族内的长老和小狐狸的哥哥姐姐对付他都得用武力来镇压。
因为他虽然听话,但自身的狼性不可能消失,又凶又野,总会把小狐狸惹哭。
浴室里只有淋浴没有浴缸,小狐狸伸着腿让温热的水流将蹭上的血污冲干净,三条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他转过身看着臭狼,奇怪道:“你怎么不过来洗澡?”
他用尾巴去扫臭狼的脸,小声嫌弃道:“你好脏。”
水温有些高,没多会儿浴室里已经漫上了白雾,小狐狸肤色白,被水冲了一会儿身上的皮肤就泛起了红,像是一个快要熟透的桃子,蒸腾的热气中都夹杂着馥郁烂熟的香气。
臭狼第一次见到化形后的小狐狸,不再是毛茸茸的,但依然很好看,他还是想压着他。
手里的衣服虽然脏了,但因为是涂山亭的所以臭狼还是把它放在了水溅不到的地方,他走过去胸膛抵着小狐狸的后背把人挤到墙上压着,低头在他的脖子上来回地嗅闻。
他比涂山亭要高很多,轻而易举就将人罩住了。
水流尽数被臭狼的后背挡住,小狐狸刚把自己洗干净就又被他弄脏了,他都要被气死了,扭过头瞪着身后的人,凶巴巴道:“你干嘛啊。”
臭狼被他一瞪顿时不敢闻了,他抬起头和小狐狸对视,少年的眼睛像是含着水一样,凶凶的声音在他听来也软软糯糯的,他控制不住又低头去舔小狐狸的脸。
“想你。”臭狼语气闷闷的。
但他说话的时候还在舔小狐狸的脸,狼的牙齿比狐狸的更尖利,一不小心就磕在了小狐狸的下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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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是含着泪花从浴室里出来的。
臭狼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的尾巴跟着,桀骜不驯的野狼脸上却流露着明显的局促与不安。
小狐狸坐在床上把尾巴从臭狼手里收回来,伸脚去踹男人的小腿。
臭狼直接靠着床坐在了地上,手掌攥住小狐狸的脚腕放在了肩上,侧头用脸蹭了下,“踢这里你的脚不疼。”
小狐狸吸着鼻子,“哥哥说不能踹别人的脸。”
“我不是人。”
他的下巴还很疼,好像有点破皮了只是没有流血,小狐狸还没有消气,但也只是用脚尖轻踢了下,扭着脸不情不愿道:“你下次不许咬疼我。”
臭狼不说话,见人不生气了就又去舔小狐狸的脚背。
他很喜欢舔小狐狸,在他们还是幼崽的时候就有这个毛病了,非得在小狐狸身上染上自己的气味。
小狐狸被他舔得痒,伸手去推他,臭狼不舔了,但又爬到床上去压小狐狸,像是幼崽时那样,把狐狸整个盖住,然后去咬他的耳朵。
“你好烦。”小狐狸趴着,耳朵被咬得又红又热,他小声抱怨,尾巴在床上偶尔懒懒地摇一下。
臭狼的名字其实叫郎岐,是涂山亭刚认识字时翻了好几天的书给他起的。
臭狼是孤狼,而且是变异种,妖宗有名气的狼群都认不出他的血脉,所以没有家族乐意要他。
他本来被养在妖宗的孤儿院,但谁都不知道它是怎么跑到戒备森严的小狐狸的住处的,长老们几次把他送去狼群,他都会偷跑回来,就守着小狐狸的山洞不走。
长老们实在没办法才在附近收拾了个又小又破的山洞给他住。
不过那个山洞小狐狸后来也住过好多次。
房间里又有冰冷的电子提示音提醒众人到了用餐的时间,但只响了一次,小狐狸和臭狼都没出去也没有机械人过来敲门。
涂山亭被薛清潭喂得很饱,根本不饿,他把臭狼推开,伸手去掀他的衣服看肚子,问他,“你肚子饿吗?”
臭狼的腰腹上有疤,是他在妖宗打架留下的,他兽形时的毛发挺白,但化成人形后的肤色却是麦色,尤其是和小狐狸一对比,肤色差异十分明显。
泛着粉的指尖像是好玩一样去描臭狼身上的疤。
郎岐腰腹绷紧,但不敢动,摇头道:“我不饿。”
小狐狸爬过去和他头抵着头,温热的呼吸像是带着香气吹拂在郎歧的唇边,他和玩伴分享自己的小秘密,“我在这里养了好多只香香的兔子。”
郎岐拧眉,“什么兔子?”
“就是储备粮啊。”小狐狸转身倒在他身上,捞过尾巴咬了咬,“他们的灵气都特别香。”
小狐狸的储备粮郎岐是知道的,幼崽时他在山洞里养了一窝兔子,但来无限世界他不可能把兔子带上。
而且什么兔子有灵气啊?
郎岐想不出答案正要问涂山亭,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门外的人很有礼貌地只敲了两下,但随后就拧了门把手,却没有拧开。
小狐狸的门是新换的,关门后会自动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