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啊,整个儿无性人类,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拉拉了。】
——【嘘,快别说了。她来了……】
水无怜奈帮川合里野端着输液管,让她出来走动走动活动一下的时候,听到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实验人员在闲谈着。
无性人类?
拉拉?
川合里野自从二宫结奈那件事之后就知道,人言可畏。
虽然以前这些对于奥瑞安歌乱七八糟的议论,川合里野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儿,但是现在不行了。
如果要是传到苏格兰的耳朵里就不好了。
所以,被关在组织处理掉伤口和输了一天血的川合里野当即走过去,拎着一个最吵闹的家伙用自己还插着留置针的右手拳头狠狠的教训了对方一顿,刚刚活动开准备再把其他人打一顿的时候,被水无怜奈拦住。
“琴酒来了。”
川合里野刚想说,琴酒来了顶个屁用。
结果她就看到了,跟在琴酒身后的另一个人。
那人身上背着一柄半人高的贝斯盒,身上穿着一件海蓝色的连帽棒球服,身上像是堆砌着一种冰冷制剂的雨雾。
他的猫儿眼在帽檐下微微抬起,犹如轻纱般飘落在川合里野的身上。
川合里野收了收火气,伸手捂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枪伤,看着琴酒依旧那副犹如画报中毫无波动的姿态朝着她自己过来。
如果不是双腿正在运动、他夸张帽檐下的银发摆动,整个人就像是建在寒川里的冰棱一样毫无人的生气可言。
琴酒直奔川合里野而来,态度也很明显,咬着烟丝开口第一句:“Orianko,你这个枪伤来得可真及时。”
昨天晚上。
组织里面莫名其妙有大批成员都被人伏击,身上多少都带了一些枪伤。
这给琴酒追捕那两个叛徒造成了极大的阻碍,所以他也干脆直接釜底抽薪,把那些有“问题”的全部杀掉。
但是……他的这个行为被boss阻止。
理由是,奥瑞安歌也中了枪伤。
如果身上有枪伤的人都杀掉的话,反而随了那两个叛徒的意思,不等红方来他们自己人就死了一大半。
所以只让琴酒把那些人列为重点怀疑对象,不让他立刻处决。
川合里野火从心来,指着琴酒的鼻子:“你别找不自在。”
这两个人绝对不能碰面,一碰面就打架。
水无怜奈赶紧横在二人中间打帮腔:“Orianko,你该去拔针了。”
川合里野一边被水无怜奈拉走,一边对着琴酒骂骂咧咧:“瞧他那副死人脸的样子,怎么着我受个枪伤他可高兴坏了吧?天天正事儿不干,就知道逮着自己人扫射,听说昨天晚上杀了七八个组织成员,有病真是有病,我要是那位先生第一个弄死他,打着为组织好的名义到处乱杀人,有病真是有病……”
川合里野的声音越来越远,苏格兰感觉琴酒身边散发出来的气场也越来越冷。
果然是十分崩坏的关系,苏格兰心想。
昨天晚上川合里野和波本的那件事,boss非常重视。
而苏格兰就很刚好也在现场,所以作为目睹事发的人被boss喊了过来。
苏格兰一点都不慌。
但是川合里野慌得要死。
她的手臂伤口还在火辣辣的发麻,手背上的针管被胶布贴着堵住了出血口,但是她两个眼睛因为熬了太晚而导致血丝充盈的通红:“他怎么来了?不会是暴露了吧?”
水无怜奈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放心吧,组织里面留下来的血痕我都帮忙处理过了。经过污染之后就不会再查出DNA,而且你不是还把波本弄成那样子了吗?就算身上有枪伤说是跟你打架的时候弄的,也能够理解的。”
川合里野没有感觉被安慰到。
她就觉得刚才苏格兰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对。
“算了,你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川合里野躺在榻榻米上,唉声叹气的闭眼准备睡觉。
水无怜奈“嗯”了一声,起身去门口穿鞋:“我去给你端点吃的,你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
川合里野懒散散地“嗯”了一声,然后闭眼小憩。
她睡不着,头枕着的粟米枕下面没有放着硬物。
这种太过松软的感觉很不好,让她睡不着。
但是枕着苏格兰的手臂就能睡着,真是奇怪。
川合里野鼻子有些发酸,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很奇怪。
昨天晚上把刀子插·进波本身上的时候,那一幕场景是她曾经期待过很多次的,自从第一次轮回里面被波本杀掉,她曾经幻想过自己一定要把波本千刀万剐一次才能泄愤。
可是。
那个时候,她一点点报复性的快意都没有。
波本如果真的死掉的话,她就算不救苏格兰也没什么了,没有人会在轮回里面成为她的噩梦。
再或者。
川合里野完全可以直接就借这个机会,离开组织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等着四年后组织覆灭再说……
但是、但是……
川合里野微微侧着身子,抱着旁边的一个靠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