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此言语之间,曹操的语气满是谦卑。 “孟德,你无需多言,孔某知道,你和这个陆家子之间的交情!” 孔融一脸鄙夷:“这个陆家子,本就是庐江第一混蛋,声名狼藉,不识礼数之辈,庐江又是偏隅之地,久不知王道教化,俱是一群无法无天之徒,你何必为了他们多言!” 曹操闻言,心中将孔融祖宗二十代全都骂了一遍,脸上却依旧赔着笑脸:“使君,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等除掉董卓,你再到庐江,去宣扬儒道,教化百姓也不迟啊!” 他心中本就对孔融那套不屑一顾,心中反而对高祖皇帝,拿儒生帽子当尿壶的事颇为敬佩。 只是时局如此,他知道孔融是关键人物,此刻也不得不屈膝低头,一劝再劝。 “孟德,你和陆家子一起厮混,称兄道弟,狼狈为奸,看来现在已经分不清轻重了!” 孔融神色倨傲:“我等要讨伐董卓,同仇敌忾,联盟中岂能容得下这个陆家宵小!你贪财好色,人尽皆知,我等见你敢刺杀董卓,还以为你已改过自新,没想到你还是如此!” 曹操老脸通红,犹自争辩:“使君,诛杀董卓,这是大义,贪财好色,不过是小节,使君难道执意在乎这些吗!” “你不必多说了,你与陆家子之事,孔某已经尽知!” 孔融高声呵斥:“陆家子一来,你就送了一位绝世美人,与陆家子沆瀣一气,昨夜还在陆家子军营中过夜,行龌龊之事!如今见我等大军前来,还要为他出面周旋,简直是一丘之貉!” 他的声音极大,义正辞严,响彻全场。 陆远遥遥抱拳,朗声笑道:“孔北海好大的威风,不瞒你说,陆某昨日就在军营,与美人作乐,之所以没去迎接你,就是瞧不起你而已,你废话少说,有胆就上前一战!” 孔融两眼一横:“果然是粗鄙匹夫!” 他话音说完,却没有下令进攻,自己一共带来一万五千人马,摆不开阵势,冲过去只会是送死,给别人铺路而已。 陆远见状,更是哈哈大笑:“孔北海,不敢过来,就废话少说,听闻你治下还在闹着黄巾之乱,你何不用你的王道教化,去教导他们,让他们宁可饿死,也别造反!” 孔融气得胡须乱颤,却没再理会陆远。 他看着曹操,闷哼一声:“一丘之貉,不知死活的亡命之徒!” 曹操气得脸色铁青,呆滞片刻,猛地拂袖离去,一脸厌恶道:“行之说得没错,竖子不足与谋!” 他知道孔融的心思,说了一大堆,将陆远说成庐江乡巴佬,甚至将他也骂个狗血淋头,就是因为他和陆远都没有去迎接孔融。 这个圣人的第二十世孙,一辈子要的就是个脸面。 什么大事轻重,都比不得他孔家门楣。 现在孔融治下,黄巾之乱再次爆发,本就是孔融的污点,却被陆远一语点破,已经让孔融恼羞成怒,不计后果了。 曹操对孔融不抱幻想,掉头看向刘岱,强颜欢笑:“刺史大人……” “此地,可是兖州?” 刘岱打断曹操的话,声色俱厉:“刘某身为兖州刺史,可是此地地主?刘某在此,你休要废话,赶紧退下去,免得刀兵无眼伤了你!” 他本就脾气火爆,此次诸侯齐聚陈留,正是他的兖州地界,地位上自然高人一等。 无论是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山阳太守袁遗,冀北相鲍信,名义上都是他麾下。 在他看来,曹操不过是陈留太守张邈,随意收留的一个阉宦之后,根本不值一提。 要不是曹操先有刺杀董卓之勇,后有矫诏天下,号召群雄一起讨伐董卓的壮举,他看都懒得看曹操一眼。 曹操被呵斥的老脸通红,一时不知所言。 他看着一个个道貌岸然的诸侯,心头黯然。 这些人为了馒头,竟然真的要同室操戈了,根本没人在乎讨董联盟的大局。 正如陆远所说,看似堂堂十九路大军,但真心讨董的能有几人。 曹操心中踟蹰,忽然听到身后的马蹄声起,随意回身看了一眼,却猛地心中一惊,只见许褚面沉似水,目光中没有一丝情感,正提刀策马,缓步向他而来! 他定了定神,这人不是来杀自己的,否则不用等到现在。 只是那陆家小子在搞什么鬼? 这种大军对峙的局面下,怎么把冷脸许褚,这个杀人不眨眼,一言不合就拔刀的野兽派来了! 难道那小子不知道,现在个个士卒心弦紧绷,就怕见血吗! 万一许褚过来杀心大起,自己一番苦心相劝,岂不全都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