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取干戈利,富贵吾自取!” 县衙内,谈判终于得以重新进行。 至于祢衡前来,则只像是一段插曲。 却刚巧不巧,被陆远利用,彻底击垮了黄射心防。 这员荆州水师大将浑浑噩噩,看着眼前鸽信,全权委托! 好似江夏黄祖,知道他的处境一般,已经不顾一切! 陆远却心知肚明,黄祖在判断局势,不敢同时被孙坚和自己攻击! 这才有了此番,这般毫无底线的谈判! 不过如此敢于取舍,也可见黄祖其人并非善类! 将来自己总要面对! “黄将军不愿?” 陆远一脸和善:“如果黄将军不舍,大可自行离去!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陆某绝不会为难于你!只是我扬州百姓饥寒交迫,嗷嗷待哺,陆某别无选择,只能饮马江夏!” 他身子微微前倾,静等黄射作答! 毕竟该做的已经做了,现在只是收割时刻! “将……军!在下舍得!” 黄射心惊胆战,一脸苦涩道:“在下只是不知,将军的保证到底作不作数!如果千万石军粮不能让将军止兵,在下即便回了江夏,也难逃一死!” 这是他仅存的理智。 这个混账刺史愿意与他江夏和解,却不愿盖上刺史官印,这算什么事! 还说是没有官印,这不是戏弄孩童吗! 如果自己送出了千万石军粮,再引得对方大军西侵。 即便老爹黄祖能饶自己一命,但各大家族却绝不会善罢甘休! “陆某以信立身,何需官印明证!” 陆远脸色一沉:“话已至此,多说无益!下一句如果不是陆某想听的,就趁早滚蛋,免得引火烧身,步了祢衡后尘!还要浪费我扬州一处好风水!” 他确实没有官印,虽然想着自己刻一个,却也一直没得机会。 偷刻官印这种事,总不能自己出面,最好还是陆逊来办! 不过即便他有了官印,也不会在约定章程上盖章。 示弱,就会引得宵小旁窥! 强势,才会让人不敢觊觎! “好,在下赌……赌一次!” 黄射结结巴巴:“在下的信鸽发出,今日就会有军粮进入扬州,最迟明早,将军就能亲眼见到!只希望到时将军能够信守承诺,罢兵言和!” 他看着陆远脸色,不敢啰嗦。 匆匆取出江夏太守的官印,重重扣在了双方的约定章程上! 如同扣上了一块巨石,让他反而心中一松,终于可以听天由命了! 约定已成。 扬州刺史陆远会与江夏修好,扬州百姓也不会在山上乱挖沟渠。 而江夏乱修水利,影响了扬州百姓,需要赔偿扬州千万石军粮! 陆远稍稍打量,袍袖一挥,乐呵呵道:“黄将军,请吧!” 黄射不敢怠慢,匆匆抱拳离去,在一群老卒的监视下,放飞了信鸽! “将军,那么在下……” 黄射被带回屋子,依旧心中惴惴,试探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在下断无反悔余地,现在可否离去?” 他终究看不透陆远表情,猜不透陆远心思。 “黄将军说笑了,刚刚陆某就说了,随时可走!” 陆远笑容满面:“此行山高路远,道阻且艰,黄将军没有战马,务必小心!如果军粮有误,带上什么火油,藏兵,或者其它之类,必会引得天怒人怨,山体滑坡也说不定!” 他这次却是真心笑容,感谢江夏黄祖的慷慨。 如此乱世,但凡有点头脑都不会轻易毁约。 否则失信于天下,今后处处碰壁,得不偿失! 他倒不担心军粮会有什么猫腻,周泰在荆州通道,必会严加检查,派兵护送。 而且荆州通道上的沟渠,暂时只流入到山林里,根本来不及慢慢引水灌溉农田。 就算黄祖破罐子破摔,荆州战船顺流直下,水师最终也会上岸,任由他们扬州骑兵逞凶! 此时说话,只是为了留下黄射,另有目的。 “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射额头青筋跳了跳,强行压制心中悲愤,喘着粗气道:“将军应该知道,我江夏绝不会毁约,何以会天怒人怨,让在下道阻且长……” 他听着清楚,陆远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