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润倒是越发的富态了,想来身子骨康健是最叫人开心的一件事。回头许大夫若是知道了,也定会为您欢喜的。”
天冷就要添衣服,陈氏本就有些发福,再加上衣裳穿的多,显得整个人圆滚滚的。
这会子她站在铺子门口打量着,脸色有些不自在。
毕竟这么些时日下来了,熟客新客的也都知道这家做烧烤的铺子买乃乔娘子所有,那这样一来,她儿岂不是两手空空的跟了人家?
她们之间的关系尴尬,就不说乔娘子前头生病那一事了,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即便言语过分了些,可那也是为儿子着想。
可是后头那天花的事一出……陈氏眼窝子一酸,眼泪不禁就出来了。
那事也怪不得她呀!那可是要人命的事!
依稀记得老许曾说过不愿叫儿子种痘的,毕竟那也有些风险,所以她想多了有错吗?人都陷在郊外且被禁了,那十有八丨九的是回不来了,所以她这个当娘的,心中又酸楚,怎能不为自己着想一些?
她要是不指望自己,还能指望谁?指望隔壁那个与她儿情投意合的小娘子?
可人又被她得罪了,当时的情况掉了个个儿,乔娘子病愈,反倒是她儿眼见着就要没命了,她哪里还有脸面再住下去?
所以,她也是逼不得已才卖了儿子的产业带着银钱走了,若不然……陈氏陷在自己的回忆当中。
乔妹儿也没催,俩人就这么站在街上,反正只要对方不尴尬,乔妹儿觉得自己也不会尴尬。
好在陈氏及时反应过来,就算后头知道儿子好了,她也是再没脸过来的。再加上她手中有好些个银钱,又嫁了人,日子寻寻常常的过,双方不来往便不会有这些尴尬的事。
可人生在世,总有这般那般的不得已,她如今……也是不得已。
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
她这回来得倒是客气,毕竟她如今的身份已不是许秋石寡居的亲娘,而是旁人家的妻子。
再嫁之后,虽儿子依旧是儿子,可和前头的夫家,还是前头隔了两三个男人的夫家,关系总是要远了的。
所以只要她现在的男人没出问题,她不必再寡居归家,那怎么也管不到这未来郎妇的头上。
去了不远处的茶楼。
陈氏从袖中拿出一支金钗,“还望你不要记恨我,等你往后与秋石成了家,有了儿女,你就知道了我……这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做的再怎么不对,那也是为了儿女。”
说着,她又抹了抹眼睛,“你们定亲时我也没脸面过来,金钗便是我这当长辈的补上这份礼了。”
乔妹儿笑笑没吱声,你胡扯你的,我就姑且听听。
就……当时毕竟也是她头一次恋爱嘛,初恋时心中总是忐忑的,对未来抱有无限的期望与美好。这猛不丁的,初恋的妈来了这么一出,那可真是撕心裂肺的疼。
可现在——
事业女性的精明自然又回来了,反正谈婚论嫁了,该亲亲,该抱抱,关系明确,谁还没个脑子回归正常的时刻啊,是不?
毕竟这俗话说得好,婆婆不是妈,你热情的把人当妈了,人家把你当外人,活该你被人轻贱还没发现。
当然,这自嘲的话就不用说了。
反正现在你都再嫁了,咱俩关系又不多好,谁还真把你当个长辈了?面上情做到就不错了。
见她不吱声,陈氏咬咬唇,就叹着气将自己当初的行为扯个遮羞布说了出来。
“我也是想着秋石大概率是回不来了,那我这当娘的,留在这伤心地又能如何?”
这前头她怎么糊弄自个儿,乔妹儿是不在意的,反正又没拿她当根葱。可一说到这个,乔妹儿心底不由的就升起一股戾气。
当下冷了脸,重重的将手中的茶杯落了下来,“您这话说的可就叫人不理解了,您也说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当时我与许大夫不过是互相有意,这还没到谈婚论嫁那一步呢,结果呢?我不过是患了咳疾,值当您着急忙慌的趴着院墙哀嚎?”
那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了呢!
“您这般的父母心,那我也是能理解的,毕竟良人可再找,亲娘不能再换不是?”她故意嘲讽。
“既然不合适,一拍两散就得了!”
乔妹儿又冷笑几声,“那后来呢,您的父母心既然这般重,为何许大夫郊外被禁,您却是第二日就卖了宅院跑了?那速度,怕是中人都来不及找人看房罢?”
陈氏神色尴尬,“那我……这也是心中不能接受此噩耗。”
“是不能接受,”乔妹儿就打量她,“这亲儿心悦的小娘子生病了您不接受,偏亲儿在郊外遇险生死不知……您就能接受了?”
“但凡您有一丝的慈母心,也该使人打听打听,即便真的,”她呵呵一笑,“即便是真的,那总要收尸不是?”
“毕竟那时我与许大夫已一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