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振奋精神，重新笑起来，兴奋地指了指她的手机。
“那姐姐发现了吗，我用你的手机发了消息，现在，没人知道我们回冬城了。”
她故意加重音调，抬起食指轻轻点了下自己，又点了下她，“只有，你和我。”
沈曦照望着她，没忍住弯唇笑了，轻轻叹息：“宋清，直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宋清突然感觉十分羞耻，远比从前经历的一切来得更加强烈。在姐姐宽容的眼神下，她的思想变成透明的游鱼，被姐姐一眼看穿。
那些拙劣的诡计对别人适用，威逼利诱恐吓的伎俩，在姐姐面前捉襟见肘。
挺幼稚的。
像小孩子过家家的玩闹似的。
她的声音本能低了下来，手不安摩挲门把手，犹如做错事的孩子，心虚之余，下意识拉长语调，撒娇示弱，“想请姐姐看看我的收藏嘛~”
见她这么锲而不舍，沈曦照有些无奈，但也提起几l分好奇心，“行。”
宋清无声松了口气，莫名感觉脸颊发烫。
她摒弃烦乱的想法，打开杂物间，将自己的行李箱也拖进来。
这间房间同样经过精心整理，不像之前一般昏暗。
照片墙褪去之前的晦暗，暖黄灯光从上方照射下来，满墙照片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整整齐齐排列。像一堵记满情侣恩爱记忆的回忆墙，透出强烈的温馨感。
宋清打开行李箱，把这次旅行中拍下的照片小心拿出，一张张仔仔细细订了上去。
沈曦照靠着墙壁，安静注视她的举动。
这次的照片与从前不同，从前的都是偷拍的模糊的光影，大都只有沈曦照一人。
照片像是严谨的纪录片，只用镜头记录下她的一举一动，没有展现出她的更多情绪。
而这次旅行中，有不少她们二人的合照。
宋清终于如愿以偿，得以光明正大站在她身侧，温温柔柔看着她，笑容自在甜蜜。
所以，因为意义不同，所以才想让她亲眼看着，她一张张装订上去吗？
那形单影只的小狗，再也不用从她和别人的合照中，东拼西凑，费尽心思，才能勉强凑出一张属于她们二人的合照。
明明是做过千百次的动作，今日有姐姐在，宋清紧张到手指发抖。
订钉的时候险些钉歪，扎进预留的空间之外，毁坏照片内容，她差点心疼死。
沈曦照看着她颤颤巍巍的动作，忍不住提醒：“小心，别扎到手指了。”
她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存在感更加强烈。
宋清手指抖得更厉害了，软绵绵看她一眼，眼神嗔怪：“姐姐别说话，你一说话我就彻底稳不住了。”
连嗓音都开始颤抖。
沈曦照：......
就这个胆量，小狗怎么敢做出这些事儿的？
她沉默不语，宋清的动作终于慢慢平稳下来，之前的肌肉记忆逐渐派上用场，她有条不紊处理好所有照片，直到最后一张时，动作突然停滞。
这是花童小姑娘送给她们玫瑰之后，旁边一个街头摄影师拍下的照片。
两人在落英缤纷的街道上接吻，花朵窸窸窣窣落了满头满怀，乍一看，好像已经白头。
姐姐搂着她，微微仰首，眸子半阖。她吻着她，睁着眼睛，深深凝视她的表情，不愿错过每一个瞬间。
画面唯美浪漫，宋清犹豫很久，怜惜拂过照片，问姐姐：“这张很适合摆到客厅、书桌，或者玄关。”
沈曦照：“......不至于吧。”
一想到自此之后，哪怕她离开这个世界，只要有人来到宋家，无论是何身份，第一眼都能看到这照片，羞耻的浪/潮就铺天盖地朝她袭来。
宋清假装没听见，思考一秒，点头，“还是多做几l张，说不定更多地方都适合摆放。”
沈曦照：......
显然在某些时候，温驯的小狗异常固执己见，她说服不了她改变主意，又不忍心直接将照片拿走，便眼不见心不烦，在屋子里转看起宋清的收藏来。
密密麻麻的小格子分门别类，上面细心贴好标签，记录了地点时间。
“姐姐看过的书”“姐姐喜欢的酒”“姐姐用过的笔记本”“姐姐的围巾”。
沈曦照并不想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这也就算了，上面那些：“姐姐的指纹”“姐姐的睫毛”“姐姐的头发”“姐姐用过的口红”“姐姐的内/衣”？？
沈曦照忍不住闭眼。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她转眼，看到宋清从行李箱里，拿出那两支玫瑰，要做成干花收藏。
收藏癖，可以理解。
她拿出两人旅行时买的各种纪念品。
可以理解。
等宋清小心翼翼掏出熟悉的酒杯和酒瓶时，沈曦照有点绷不住了：“不是，你什么时候装走的？”
宋清仔仔细细检查一圈，确认脆弱的杯身和瓶身都完好无损，一本正经道：“我跟酒店说不小心打碎了，给了赔偿，不是自己悄悄拿走的。”
她问的是这个问题吗？
喝过交杯酒的杯子，带回来收藏也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