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珍重四个字(2 / 3)

硬地给她顺着气,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刺目扎眼一般又挪开,他得杀了她,以绝殷商之患。

殷受薄唇紧抿,目光落在她浑身汗湿的脸上,忍不住将她黏在脸侧的发丝理到耳后,开口声音嘶哑艰涩,“你喝药了么?”她本是医师,十几年少见她生病,这段时日也不知受了多少苦多少罪,才让自己病成这样了。

甘棠顺势靠进他怀里,点点头,气若游丝地在他胸膛上蹭了蹭,眷恋无比,“阿受,我想你啦。”

殷受挺直背任由她靠着,见她头发汗湿如滴水,心里疼惜如刀割肉,伸手揽着她手臂紧了又紧,他也很想她,想得都睡不好觉,又担心她会遇上酒曲手底下那一千没音讯的家兵,快马加鞭连夜赶路,就想着能早点见到她,早点到她身边守着她,他也就安心了,能睡个好觉了……

甘棠阖了阖眼睑,微微支起了些身体,双手去搂他的脖颈,甜甜软软的在他下颌上亲亲吻了一下,又靠了回去,带了些鼻音,“难受,头疼……”

许是病痛让人软弱,她软软糯糯的带了些寻常没有的娇憨之意,不经意的依恋依赖让他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如同浸泡着蜜水一般,甜得让他心尖发疼……

殷受恍了神志,给她理了理被汗沁湿的头发,“你躺着,我端水来,给你洗头。”她头发都湿透了,这么睡会病得更重。

甘棠握着他的指尖摇了摇,暖暖一笑,“阿受,你对我真好。”

殷受心里锯痛不止,闷声不语,扶着她坐好,自己大步出去抬水了。

甘棠看着他离开,好歹有了个能喘息的空档,伸手自床头上头将匕首拿下来绑到袜子里趁手的地方,迷药就藏在袖子间,做好这些才松下些气来。

甘棠瘫在床榻上大口喘着气,脸埋在被褥里,呼吸急促了两下又强自平静下来,趴了一小会儿,估量着时间差不多,便转过身原样靠坐好了,长长远远地吐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彻底安静了下来。

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实在太短,全无把握,她不能轻举妄动。

殷受抬了水进来,好几块干巾帕,一桶热的,一桶凉的,还有洗头用的脂膏,佩剑解下来放在一边,多少让她紧绷的心神稍稍安定了些,他要是立时提剑砍她,她当真没有还手之力的,快快好起来罢,这样也太狼狈了,生死不由己。

殷受扶着甘棠躺在床榻边,脖子担在榻沿,又拉过被子给她盖好,露出个脑袋来,甘棠身体紧绷,意识一丝丝感受着殷受的动作,其余什么都注意不到了。

殷受将甘棠的头发全部梳到脑后,动作轻柔,生怕弄痛了她,见她唇边虽挂着浅笑,却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心里疼惜,便问道,“怎么不带个婢女。”

甘棠微微睁了睁眼,看了他一眼,笑道,“等你来照顾我呀。”

她这么一看他,似嗔似娇,当真把他的魂魄都吸走了,殷受痴痴看了她一会儿,试了试水温,温温热热的,便以手为梳,将她的头发都理顺了,抹上脂膏,轻轻揉搓了,但凡她皱一皱眉,他心下都要跟着紧一紧,“阿梨,阿梨,疼么?”

英雄难过美人关,尤其像殷受这样情窦初开感情又十分热烈直接的人,只怕是难得见她这般软弱无依的模样,一时间下不了手杀她,甘棠心里有些发涩,面上却只管欢欣喜悦,软软道,“不疼,就是痒……”

她娇娇软软的,眼里还蕴氲着水汽,润湿清透,隔着水盆里腾起的雾气,美得让他心尖发颤,“哪里?”

甘棠扑哧一笑,动了动眉头,“你动作快些呀,我只是病了,不是泥捏的,一碰就碎了。”

殷受亦失笑,本欲抬手给她挠一挠,见上头都沾染着脂膏,便只凑上前,唇在她眉心亲了又亲,“好点没,还痛不痛,谁弄的。”

他语气低沉,眼底心里都是始终如一的疼惜和爱慕,就为了她额头上这么一块不大不小刚刚结痂的疤,甘棠眼睑颤了颤,心里沁了柠檬水一般,发酸发胀,眼眶半真半假的发了酸,“好多啦,不疼。”

甘棠眼里水汽肆意,瞳眸一动水珠便顺着眼角流到了耳侧,殷受心里一滞,在她眼睑上亲了又亲,哑声哄道,“莫哭,莫哭。”

甘棠嗯了一声,蹙蹙眉,见他下颌上沾了些脂膏泡沫,微微一笑,抬手给他一点点擦干净了,“知道啦!”

殷受目光落在她脸上挪不开,只觉时间不要走动,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看,他可以同她这样待上一辈子。

甘棠轻唤道,“阿受,水要凉了。”

殷受回过神,试了试,自旁边的桶里舀了一勺水,对好水温后自她头发上一点点冲下去,将上头的脂膏都洗干净,又将她脖颈上的汗湿一点点清理干净,扶她起来靠坐好,拿了干巾帕,一点点帮她擦着润湿的头发。

外头平七叩门,说崇明求见储君,甘棠伸手拉住殷受,摇头道,“不要去,阿受,阿受,再陪我一小会儿,我想你啦,等会儿我睡着了,阿受你再去见崇明。”

殷受被她阿受阿受唤得心悸酥麻,挪不动脚步,便隔着门朝平七吩咐道,“你去问问可有急事,若无急事,我晚间再去找他。”

平七应声而去,甘棠得了逞,手摊在被褥上乐得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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