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君辞洗完澡出来,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顾言琛已经遛完了狗,把无量关在了阳台上,他则是坐在沙发上,用手机播放着蓝洁过去出道时候的影片。
他看到沈君辞走出来,转头看向他。
沈君辞换了一身睡衣,他人本来就瘦,睡衣有点大,显得整个人更是轻飘飘的。
白天里进行过尸检,难免沾染上一些血腥味,此时他洗完澡,那些令人紧绷不快的味道全部消散。
灯光照射下,沈君辞身上的皮肤颜色又是白了一个度,像是能够反光,此时他擦着头发,手指的骨节透出隐隐的血色。
就算是同性,顾言琛也不得不感慨一句,这位沈法医长得精致得有点过分。
把头发差不多擦干,沈君辞的睫毛抬起,眼角却是红的,甚至眼白都有点泛红,看起来有点可怜。
顾言琛注意到了那些异常,开口问:“你眼睛怎么了?”
沈君辞不用看镜子也知道自己眼睛红了,他解释道:“洗发水用不惯,有点辣眼睛。”
顾言琛:“那我回头换一个。”
沈君辞开玩笑:“你这说得我像是会经常过来洗澡似的。”
他正准备离开,就发现客厅里的桌子上摆了热腾腾的饭菜。屋子里也有着好闻的味道。
顾言琛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桌旁拉开椅子:“一起吃晚饭吧。”
沈君辞说:“不了,我准备回去了。”
他嘴里这么说着,眼睛向着桌子扫了一眼。有自己做的菜,也有买的菜,切的酱牛肉,炒的香菇菜心,还烧了个鲫鱼汤,几样都是他爱吃的。
折腾了一天,刚洗完澡,早就饥肠辘辘,他拒绝得口是心非,肚子诚实地咕咕叫了。
“我做了你的份了。”顾言琛道,“已经挺晚了,凑合吃点吧,就当是源自房东的赔礼。”
盛情难却,沈君辞就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顾言琛帮他用勺子盛了一碗鱼汤。
他吃了几口,顾言琛就问:“还合你的口味吗?”
沈君辞忙着吃饭,点了下头。
顾言琛问他:“你那边开火了吗?”
沈君辞摇头:“没有,我总觉得一个人开火不值得。基本上点外卖。”
他那边房间的装修很不错,特别是厨房,还分了中西厨,这种房间格局现在不多见了。
不开火做饭,沈君辞觉得有点浪费。
可是他工作一天,就像是抽光了所有的力气,只想平心静气地休息一下,无论是体力还是脑力都不允许他再多干些什么。让他再下厨房,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顾言琛好心道:“能自己做还是要自己做的,我们做警察的,忙起来就是熬夜,出外勤的,等你年龄大一些就知道,吃好,睡好,多喝水才能身体好。特别是吃好,无论发生天大的事,能按时吃饭就得按时吃饭。”
沈君辞低着头,手一顿:“这话以前我家老人念叨过我了。”
顾言琛道:“别不信,等你越大越清楚,这是真理。”
他在养生方面受到了林向岚的影响,像是个老干部。
沈君辞又吃了几口评价:“你做菜挺好吃的。”
顾言琛又说:“你要是一个人懒得开火,可以过来,在我这里蹭饭。”
沈君辞:“那多不好。”
顾言琛道:“一个人吃饭没意思,还容易浪费,如果是两个人,可以多买点好吃的。”
顾言琛看起来对人并不热情,在外面与人保持距离,那只是因为没有遇到投缘的人,如果是熟人,他就会变得极其慷慨。
沈君辞喝鱼汤的手顿了一下:“谢谢顾队。”
两个人一时安静吃饭,屋子有点安静,沈君辞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他们吃着饭,隐约还可以听到狗子扒拉门想要进来的声音。
屋子里亮着淡黄色的灯,把整个房间都烘托成了暖色。
一个人时只有孤单,而当有了两个人,就成了一个家。
当年似乎也是这样,可是那时,他没有想到会有那样的结局。
吃了一会,顾言琛把话题引到了案子上:“下午尸检顺利吗?”
“还算顺利,就是溺死的,溺液也和河水之中的吻合,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沈君辞又问顾言琛,“从刑侦的角度来考虑,你觉得这个案子是谋杀案吗?”
“直觉像是,我下午去见了死者的儿子和妻子,说话都躲躲闪闪的,也没怎么伤心。一般家人被害,家属们恨不得警方多调查调查,排查清楚,把凶手找到。他们却想要息事宁人,尽快处理丧事。”
说到这里,顾言琛又道:“下午,我这里接了好几个电话,都说是家务事,让我尽快处理。”
方家毕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发生了事情以后,很多人都希望能够快速结案,以防节外生枝。
沈君辞问:“那丁局怎么说?”
顾言琛:“严查,绝不姑息。网上多少人关注着呢。”
沈君辞问:“亲人们有杀人动机吗?”
“都有,而且两位家人都没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反倒是那个秘书钟志淳那时候在公司。”顾言琛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