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瑞达是空降京海，对京海并不了解，但是他的秘书已经提前到京海，在京海实地调查过。
“为什么？”苏瑞达问道。
陈宪答道：“因为免费。”
“免费？”苏瑞达来了兴趣。
公款吃喝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
因为公款吃喝意味着消费肯定不低。
陈宪答道：“是啊，只要是市政府的接待，全部免费。”
“那一年下来，老板要亏多少钱啊？”苏瑞达说道。
他过去处理过不少因官员公款吃喝不付钱，老板向政府讨钱的案子。
光是一家普通酒楼，一年能亏数百万。
更别说这么大的会所了。
陈宪说道：“应该亏不了。这里的会员费一年就要一百多万呢。”
“会员费？”苏瑞达更好奇了。
陈宪答道：“想要进入白金瀚，必须是白金瀚的会员才行，会员费一年都要一百多万呢。”
“原来是这样。”苏瑞达笑了笑。
他明白了。
张耀扬免费请市政府的领导干部吃饭，然后利用他们当招牌，吸引商人们花高价注册会员。
羊毛出在羊身上。
商人们愿意花这笔钱。
因为成为会员后，更容易接近市里的领导。
苏瑞达问道：“这家会所的老板叫什么？”
“张耀扬。”陈宪说完，还不忘补了句：“他是我们京海的大老板，这一年来，市里的项目基本都是他们在做。”
“张耀扬。”
苏瑞达暗暗记住这个名字。
……
京海市市政府内。
新任市委书记苏瑞达主持市委市政府工作会议。
“京海市奔向新世纪的发展基础不错，干部精神状态良好，发展的方针、措施和任务已经明确，关键是要按照领袖同志的……”
苏瑞达认真念着稿子，底下的领导干部们认真听着，时而做笔记，时而鼓掌。
“根据市委常委会决定，从这个月开始，市委常委，市人大、市政府和市政协党组成员分3组，到各区县开展第三轮综合性调查研究。要下农村、走工厂、访社区、看市场、听汇报、察民情，认真听取广大干部群众的意见和建议……”
苏瑞达认真说着。
……
晚上，白金瀚二楼包厢。
张耀扬替王秘书打开门，拉开凳子。
王秘书坐了下来。
张耀扬坐在旁边。
王秘书一脸疲惫的模样。
“王哥，最近累坏了吧。”张耀扬笑着给王秘书倒了一杯白酒。
王秘书喝了一口酒，然后舒展着筋骨说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新来的苏书记太能折腾了。”
张耀扬用眼神示意服务员上菜，同时笑着说：“再能折腾，还能把京海翻过来啊？”
王秘书摇了摇头，一脸无奈：“京海会不会翻过来我不知道，我反正是快挺不住了。”
这段时间，苏瑞达安排市委走基层。
恰好近期多雨，农村道路泥泞难行，车辆通过时，颠的人骨头都要散架了。
就在这种天气和环境下，要到农村去，倾听农民的意见。
原本以为只是走走形式。
没想到苏瑞达脱了鞋，光着脚，别起裤子就往田间走。
王秘书从小就是城里长大的，哪受过这折腾。
更别说赵立冬了。
一双白嫩的脚，现在全都是水泡。
张耀扬笑着说：“有那么夸张吗？要不我待会儿找两个技师给您按按。”
王秘书说道：“有手劲大的吗？估计效果会好一点。”
“我帮你安排。”张耀扬拿出手机，给大堂经理打了个电话：“给王哥安排两个技术好的技师。”
等张耀扬挂了电话，王秘书说道：“也不知道这位苏书记的脑子在想什么，我们京海的经济增速已经够高的，只要按部就班的发展就可以了，它偏偏要整点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