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山峰提着包，消失在黑夜里。
……
深夜。
过山峰坐在的士上，从旧厂街路过。
此时，旧厂街里灯火通明。
随处可见的夜宵摊，一眼望不到头。
路边的年轻人喝着民泰啤酒，吃着烧烤，吹着牛逼。
偶尔有路人横穿马路，造成了交通拥挤，的士不得不停下来。
“这条街好热闹。”过山峰开口道。
的士司机说道：“当然热闹啦。整个京海的人都到这里吃夜宵。”
过山峰好奇的问：“为什么都到这里吃，别的地方没有吗？”
的士司机回答道：“别的地方摆摊会被城管抓，这里城管就不敢来了，商贩们都喜欢在旧厂街摆摊。”
“为什么城管不敢来？”过山峰好奇的问。
的士司机笑着说：“旧厂街是扬哥的大本营，耀扬通讯总店也在这里，这里摆摊的都是扬哥的街坊邻居，哪个不长眼的敢来这里闹事？”
“扬哥？”过山峰假装不认识。
“你是外地人，不知道很正常。”的士司机笑着说：“你信不信，在这条街上，只要扬哥一声令下，随时能冲出上千人。”
“上千人，会不会太夸张了？”过山峰假装不相信。
“上千人，我都是往少了说呢。”
的士司机笑着说：“你知道这一带多少人靠着扬哥生活的吗？”
“您说说看。”过山峰表现出好奇的模样。
的士司机如数家珍：“别的不说，你就说说这街上的小摊小贩，他们在这里摆摊，一毛钱都不用交，城管也不会赶他们走，每天还有钱赚。这里的摊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还有呢？”过山峰有些吃惊。
“旧厂街的年轻人，多数都在扬哥工作。”
“旧厂街的老年人活动中心，也是扬哥捐钱搞的。所有旧厂街的老人，凭着老人证，免费吃三餐饭。”
“还有旧厂街的托管所，对旧厂街的居民免费开放。”
“现在旧厂街的房子有价无市，根本买不到。”
“你说这条街上的人有多少？有几个没得扬哥的好处，扬哥一句话，上千人是不是少了？”
听完的士司机的话后，过山峰眉头微皱。
过山峰问道：“如果警察要来抓他，那岂不是满街的人都会给他通风报信。”
“那是当然的啦，不只是这条街，还有白金瀚、恒万集团、以及扬哥家附近，全都是扬哥的人。”
的士司机说完，他又笑了笑，“不过，警察不可能抓扬哥的。”
“为什么？”过山峰问道。
的士司机说道：“警察也是扬哥的人，反正每一次扫黑抓赌，扬哥的人最后都没事。”
过山峰在十里亭下车，然后徒步走半小时，到达自己所居住的宾馆。
过山峰每一次杀人前，都会坐的士踩点。
通过和的士司机交谈，了解目标，以及目标所处的环境。
而踩点结束后，他会故意让司机将他送到离住相反的地方。
即便警察找到的士司机，也无法在短时间查到他的去向。
回到宾馆后，过山峰将自己今天所看到的，所听到的，全部标注在地图上。
旧厂街，这里是张耀扬的大本营。
这里被写上了‘pass’。
如果的士司机所说是真话，那在这里动手后，成功逃脱的可能性极低。
过山峰是一个杀手，不是一个死士。
无论任务成功，还是失败，他都要保证自己能安全离开。
而且，今天的士司机的一番话，引起了过山峰的警觉。
他踩点时必须足够小心才行。
如果被周围人注意到，那很可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