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赢慎因为全国遭了雪灾而愁得焦头烂额,恰逢这时候秦可卿的事又曝光了,且秦可卿的生父,东皇城的老太子赢仁桀骜不驯,这几下子凑在一处,把当今的皇上差点儿就气疯了! 他暂时还动弹不得赢仁,只好拿贾府千余口人命出气,准备先把贾府众人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先出上一口恶气再说。 他一怒之下当即就写了圣旨,正准备找人去宣读圣旨的时候,北静王驾到,且说他有好法子度过难关。 这下可把皇上乐坏了,急忙拉着他兄弟的手就求教。 “这好办!”北静王微笑道:“话说养兵千、用在一时,朝里不少官员都是巨富!让他们拿出钱来赈灾扶民,这不是就解了皇兄的燃眉之急?” “什么?原来皇弟的法子就是这个?”皇上赢慎方才的欣喜立刻烟消云散。 “皇弟啊!你是不知道这群混账东西!平里夸富斗富,一应吃穿用度比我这个皇上都趁钱得多!可是一旦让他们拿点子钱出来,那可比割他们的还疼!一个个拼命哭穷!你以为我没和他们借过钱?一个个都弯眉耷拉眼地号丧,说自己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 赢慎说起这番话来满脸都是无可奈何。这是实!想他接受这天下的时候,国库亏耗不说,还到处都是窟窿!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暂时和朝中大臣借钱。 他本来想的是,凭他是皇上,这面子可比天都大!只要自己一张口,那帮子朝臣还不是争相恐后拿钱出来? 他想的是一回事,实际上却是另外一回事! 另这位皇上跳脚大骂的事实是:当他在朝上说起借钱的事后,满朝文武一片寂静,连大里蚊子的嗡嗡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诸位卿!诸位不必担心,等后国库充裕了,诸位的银子,朕必定加倍奉还!” 一片寂静。 “诸位卿,难道是难为么?你我同朝为君为臣,这有什么?哪位卿先来带个头儿?” 一片寂静。 “诸位卿,这……”赢慎的脸火辣辣的,好像被数百位大臣挨个儿给了他一耳光。 “诸位……” “回禀皇上!”终于有人跪下回话了,赢慎心中大喜:只要有人肯带头,剩下的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他这个皇上还是很精明的。 “回皇上!臣……臣实在……实在是穷啊……臣如今还未进早饭,回到家中也只能等到午时才能吃上饭……” 这句话才说完,满朝里立刻就沸腾起来: “臣也穷啊!皇上您请看臣的裤子,都是打补丁的……” “臣也穷啊!皇上您有所不知,臣家里的奴仆今就准备辞退了……” “臣也没有闲钱啊,臣家中的妻子都几年没有做过新衣了……” 噗……噗……噗…… 赢慎的脸都变成了猪肝色,他喉头一股血腥气扑鼻,只差一点儿就要喷出来了! “退朝!退朝!退朝!”他气得拂袖而去…… 自打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主要是丢人啊!没想到他赢慎的满朝文武都是如此清廉,都是穷得家里揭不开锅! 因此,当北静王再次提起和大臣们借钱,他立刻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差点儿就蹦起来,恨不得把满朝的官员统统拉出去砍了! “皇弟,这件事万万行不通啊!这帮子王八蛋,就会和我哭穷,恨不得把我还分吃了呢,他们肯拿钱?”赢慎愤愤不平地叫道。 难啊,难啊,做皇上也难啊!他不可能事事都亲力亲为,都要依靠这帮子抠门儿的臣子干活儿呢,少不了要受他们的气! 北静王却混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皇上!我若是没有把握,怎么敢和皇上提起这件事?” “嗯?怎么?难道皇弟你还另有妙计不成?”赢慎一见到北静王有成竹的模样,忍不住心里一动,急忙问道。 “多了不敢说,千万两白银还是能帮皇兄化来的!”北静王笑眯眯说道。 “噗……”当今的皇上,赢慎,他听到这句话,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 “多少?”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一千万两!”北静王微笑着再次说道。 “一千万两?”赢慎的呼吸都变粗了,有了这一千万两白银,就能解决他眼前的问题。 “真的么?一千万两?你不骗我?”他再次问道。 当今的皇上,激动得脸通红,眼眶也红了,心里一阵阵心酸:历史上还有没有像他这样穷酸的皇帝?为了区区一千万两白银,都要哭了! 没办法啊,实在是没办法啊! 不是他赢慎没出息,实在是穷啊! 当今的皇帝是真穷啊! 准确说起来,这穷和他没什么关系!都怪他老爹! 赢慎的老爹,是个十足的败家子儿啊! 他老人家喜欢排场,又好面子,因此把家底儿败了个精光! 那一,赢慎终于夺得皇位。他兴冲冲地亲自拿着国库的钥匙,哆嗦着打开了国库的重重大门。他本以为迎接他的必然是满库的金银珠宝,可事实却令他恨不得立即就把这来之不易的皇位传给他几岁的儿子! 他只见到:国库内空空dang)dang),在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堆着一点点银子。 国库太大了!银子太少了!二者相比,银子的数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皇上赢慎一边哆嗦着,一边亲自细细把银子清点了几遍。 没错,是一万两千五百二十两白银!是一万两千五百二十两白银!是一万两千五百二十两白银! 要不是怕人听见,他恨不得趴在国库清洁溜溜的地上痛哭一场! 爹啊!爹啊!你是有多能造啊? 爹啊!爹啊!你就给你儿子留下这么点子钱么? 钱都去哪里去了?钱呢?钱呢? 赢仁在暗处偷笑: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