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金桂本性淫荡,疯了以后更是见了男人就离不开,不知和多少男人都有了首尾。
不知何时她肚子里就怀上了不知谁的孩子。
等到怀孕将近五月时,她依旧夜夜笙歌,于无数男人寻欢作乐,终于是小产了。
或许她命该绝,小产时,她就血崩了,全身的血都流干了,悲惨殒命。
薛宝钗初得知了这个消息,斟酌了一番就叫那婆子回去放火烧屋子。
王夫人愣了一阵这才反应过来,也忙点头道:“是,快去,快去把房子点了,都一把火烧了,看着叫人恶心!”
吴妈妈愣了一阵,战战兢兢道:“这……这……我不敢……我害怕呢……”
薛宝钗咬牙道:“怕什么?不过是个死人罢了。再者说,她这种人活着还不如死了,脏透了的东西,咱们烧了她还算便宜她呢,都应该扔去喂狗。”
可任凭宝钗如何说,吴妈妈总是颤抖着不肯去。
宝钗便道:“妈妈,我陪着你去,怕什么?事后你一直跟着我走就是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宝钗苦劝了半日,又掏出一百两银票出来塞给她,那吴妈妈这才终于肯答应回去放火烧尸。
这么大个事情,宝钗终究是不放心,起身就要和她同去。
王夫人忙一把拉住她,低声道:“宝丫头,你莫去了。眼看这两天就是你的好日子了,你去那里怎地,多不吉利……”
宝钗摇头道:“姨妈,事出从权,如今哪里还顾得上那个?这件事情若是收拾不好,恐怕我都要大受牵连,还说什么好日子不好日子的。”
王夫人一听,也知道这事儿棘手,又不好叫旁人插手,也只得让宝钗去了。
且说薛宝钗收拾了一把,急忙就带着吴妈妈回了家。
二人急匆匆到了薛府,开了院门儿,复又闩好了,这才急忙跑到夏金桂住的地方,还未进门呢,就闻到一股血腥气扑鼻。
宝钗皱着眉头拉开门往里看了一眼:只见屋里当地上趴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儿,腿边儿上还有个婴儿,肚子上还连着脐带……
薛宝钗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害怕得都要呕吐出来了。
她急忙闪身出来,催促吴妈妈道:“快,吴妈,你去把房子点了,多浇点儿油。”
吴妈战战兢兢,也不敢进屋子里去,急忙扭身去厨房取了许多油泼在屋子外,颤抖着点着了火。
这屋子本来就是木头的,一冬天又吹得干透了,这么一浇油,再碰上火星儿,立刻就哔哔啵啵烧了起来。
薛宝钗站在一边儿,流着眼泪看着火越烧越旺,心里头如刀绞一般。
等这场大火过后,薛家就彻底没了……
吴妈在宝钗身后偷偷站了半天,眼见那房子已经被火海吞噬,屋倒房塌,把个夏金桂砸在了里头,忙拉着宝钗就往后门走。一边走一边安慰道:“姑娘别难过,咱们还是快点子走,都烧着了。”
说话的功夫,只见第二层院子的房屋接二连三都被点着了,一时间火舌飞舞、浓烟滚滚。
二人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直窜出去许远,回头再看时,只见好大一座薛府都被火光吞噬了。
外头早就聚集了许多人,吵吵嚷嚷着要救火。可是火已成势,还怎么救得下来?
薛宝钗泪流不止,站在大街无人处偷偷看了许久,便看边哭。
吴妈妈早就雇来了一辆马车,死活拉着宝钗上了车,二人一路往贾府去了。
却说这一场大火直烧了许久,把薛府沦为一片废墟。幸亏邻家发现得早,这才没有被波及。
早就有人报了官。可官府来了又能做些个什么,无非走马观花检视了一遍,最后也只找到了夏金桂烧得如同焦炭一般的尸首。
原来这夏金桂的恶名官场之中也多有耳闻。对这么一个女人还有什么可怜惜的?也就不了了之了。夏金桂母亲知道了,本想着要闹一场,但众人都劝她道:“你女儿如今声名远播,谁不在背后骂?死就死了,还干净了。您老就不要自找没趣了。”
那婆子还不愿意,到底是报了官,但官府也待理不理,只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夫家都不来报官,你来算什么?”
那婆子哭道:“她丈夫婆婆都死了,小姑子也在亲戚家长住不回来,除了我,还有谁管她?”
官府便笑道:“正是呢,既然她丈夫都死了,她这一走或许就是和丈夫去见面了呢,这样也算美事儿呢。更何况你女儿平日种种实在是有伤风化,她不死,我们都准备去抓她呢。如今死了也好,你养了这么一个女儿出来,还好意思来报官?”
说罢就把婆子撵了出来。
那婆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只得大哭了一场作罢了。
却说此时薛宝钗已经要嫁人了。
她着了大红的嫁衣,蒙了大红的盖头,坐在屋子里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宝玉这厢,麝月和秋纹半日才哄的他穿上了喜服。宝玉一声不吭,只坐在那里冷笑不已。
麝月强忍着伤心,举起镜子给他看,勉强笑道:“宝二爷,看看你今日可有多俊俏?你可是新郎官呢,一会儿就要去接宝姑娘过来了,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