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相当漂亮。 只是字的内容她不大懂: 落花:瘟肉,手绢:常肉。日:四十,月:三十。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分别对应: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拾。 旁的再没有了,她疑惑地来回看了两遍,都没能找出其中能看懂的地方,不得其解,最终只能将纸折起来随手压入叠放的书本之中。 陆书瑾第一日想了个办法,她吃早膳的时候,问食肆的厨子买了些面粉包在帕子中,晌午回了一趟舍房,将面粉倒入小盒子中又兑了水,揉得黏黏糊糊的,盖上一层布。 待下课回去,那团面就发好了,变得软软的,可以捏成任意形状。 陆书瑾揪下其中一团包在帕子里,像昨日一样换了衣裳出学府前往肉铺,只不过今日她特地在酒楼前停一停,买了几两闻起来就香的上乘酒,花了她不少银子,想起来心就一抽抽的疼。 她去店中时,孙大洪已经喝得半醉,呼噜打得震天响。 陆书瑾将小酒坛搁在桌上,并没有叫醒他,而是搬了个凳子在店门口坐着玩。 此时天还没黑,路边几个店铺的老板嗑着瓜子站在边上闲聊。 “你说咱们城西的人是惹了什么太岁,怎么怪病就接一连三地出呢?”面馆的老板叹道。 “我看八成就是传染病,只不过须得接触多了才能染上,不然怎么一病病一户呢?”嗑瓜子的老板娘说。 “别提了,前头巷子里住得王家人,一家七口全给染上了,这几日皆在医馆躺着,也不知病情如何了。” “没用喽,跟上次李家的人一样,救不了了呗。” “你积点口德吧!” 陆书瑾坐着听,听了有一会儿之后又站起身出了门去,她依稀记得医馆离这里不远,往前走了约莫百来步就到了。 医馆的门面不大,才十月份就垂着厚重的帘子,陆书瑾撩开帘子走进去,一股浓郁的药草味道就扑面而来,还有此起彼伏错落不断的咳嗽声。 她定睛一看,就见医馆的大堂内并着不少简易的板床,上头都躺着人,身上盖着厚厚的衣裳或是被褥,层层叠叠只露个头来。 这不过才十月,怎么就整上过冬的架势了? 台后的老郎中掀起眼皮看她一眼,问道:“小伙子,来瞧什么的?” 陆书瑾走过去,并未落座,只是问道:“老先生,这些人为何身上改了那么多层东西?” 老郎中还算温和,并未赶她走,而是道:“病了,畏寒,有什么就盖什么。” 陆书瑾道:“什么病啊?” 老郎中喝一口茶水,拖着苍老的声音慢慢道:“瞧不出来是什么病,浑身发热而生寒,皮肤红肿,脖子生疮,疮烂了,人就没了。” “不会传染?”陆书瑾又问。 “老夫还没染上,就表明暂时没有传染性。”老郎中道:“我这小破医馆,这些日子收了有一十来个,死了大半抬去义庄,官府不管此事,小伙子若是惜命,就别瞎打听,趁早离去吧。” 陆书瑾恍然想起先前她拿着一十两银子找到容婆,拖她央女婿的好友办事时,那捕快在城南捕房当值,当时说是无故病死了几例,怀疑是瘟疫便一直紧急排查,她问道:“是不是城南也有这种情况?” 老郎中道:“不晓得嘞,应当是有的吧,义庄都放不下了。” 陆书瑾疑惑问:“这么大的事,何以城中一点风声都没有?” “烧了呗。”老郎中道:“死了就烧了,剩一把灰,能有什么风声?” 陆书瑾的心凉一大截,没再继续问,转身出了医馆。 这若真的是瘟疫,传染性强烈的话,恐怕云城将要遭受灭顶之灾。 陆书瑾心神恍惚,回到肉铺的时候就看见孙大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倒着她买来的酒喝得正兴,一边喝一边龇牙咧嘴大赞好酒。 “洪哥。”陆书瑾走进去,喊了一声。 陆书瑾买的是醇厚的烈酒,再加上孙大洪本身就半醉,现在已喝得相当迷糊了,不知把陆书瑾认成了谁,口齿不清道:“小吴回来了?” 陆书瑾没有纠正,随意应了一声就去了台后,翻出账簿开始誊抄,孙大洪在那头一边喝一边说话,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什么,倒酒的手都开始晃个不停。 “小吴啊。”他突然喊了一声,长长地叹气。 “小吴是何人啊?”陆书瑾头也不抬,接话问他。 “记账的!”孙大洪答。 “怎么了呢?”陆书瑾又问。 “死了!”孙大洪道:“被乱棍打死,手骨全敲碎了!” 陆书瑾笔尖猛地一顿,墨迹在纸上晕染开,她稳了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