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传言。 萧矜站在原地不动,转头看了她一眼。 陆书瑾的面具也是半扇的,露出鼻尖和稍显粉嫩的唇,一双莹亮的眼眸藏在面具下,光是看着就让萧矜觉得心痒。 但是不看,他又忍不住,有时候一个走神等回过神来时,视线就已经落在陆书瑾的身上了。 反观陆书瑾倒是一副很从容的样子,她总是隔上很久很久,才与萧矜对上视线。 不是说心仪一个人,目光就会情不自禁地追随那人的身影吗?为何陆书瑾的视线总是很少分给他? 萧矜想着,就捏了一把陆书瑾的脸颊,稍微用了些力,捏疼了陆书瑾。 但她没叫出声,转头看向萧矜,用眼神向他抛来询问。 萧矜凑近一步,问道:“你长得好像汤圆。” 陆书瑾揉了揉被他捏痛的脸,问:“什么馅儿的?” “芝麻馅儿。”萧矜说:“你的心是黑的,又冷又硬,这几日我一直在忙,今日好不容易才得了空,你都没说一句想我。” 陆书瑾失笑,“可是昨日我们也见了面。” 萧矜道:“昨日只说了两句话,那不算。” 陆书瑾转头望向拥挤的街道,沉默不语。 她实在不善与人交流,每当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就会用沉默代替。 萧矜也知道,所以对此并不在意,他又说:“你觉得我像什么?” “什么?”陆书瑾疑惑。 “用一个东西来类比我,你觉得我会是什么?”萧矜解释了一番。 陆书瑾想了想,而后道:“蜡烛。” “燃烧自己,照亮他人?”萧矜微微挑眉,“我在你心中,竟是这种无私奉献,舍己为人的大善人吗?” 陆书瑾摇摇头,缓声道:“我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房中是没有烛灯的,只要天已黑,我的世界就会黑下来,那段时日我日思夜想,只盼望着能有一根蜡烛,将黑夜之后的世界照亮。” 萧矜整个人都愣住。 他恍然想明白,陆书瑾性子内敛,从小生存的环境让她学会把自己的情绪和内心给隐藏起来,她看起来平静从容,其实不过是小心翼翼的另一层伪装。 她若是喜欢,则绝不会直白地说喜欢。 就像她先前说云城好热闹,也并非只是一句简单的感叹。 她是在说,她喜欢云城。 那么她将他比作蜡烛,也并非说他有着多么伟大的品质,只是那蜡烛曾经是她日思夜想的奢望。 于她来说,是光明,也是温暖。 她在隐晦地说喜欢。 萧矜盯着陆书瑾的侧脸,看着她白嫩的脸上被揪得微微泛红的脸颊,心头涌上一股暖融融的热流,仿佛将他整个心脏都给包裹住,点上了一把炽热的火,让他骨子里头都往外渗出爱怜,想把她抱在怀里,亲昵地蹭着她的耳朵,亲她的脸颊。 但大街上人来人往,他不能够这样做,于是克制地伸手,用指腹在她的脸上摸了摸,问道:“痛不痛?” 陆书瑾的脸现在已经不痛了,她摇摇头,模样乖巧。 萧矜现在不想继续游灯会了,他想回去。 过了好一阵,街上的人躁动才慢慢平息下来,然而叶芹二人已经不见踪影,萧矜乐得不行,赶紧拉着陆书瑾离开。 两人往前走着,到了方才散财的地方。 那是一座三层高的大酒楼,上上下下都挂满了花灯,一楼大堂更是围满了人,光是站在外面都能听到热闹的声音。 萧矜站定,随口问身边看热闹的人,“这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百香楼的东家有个女儿,如今二九年华尚未出嫁,今日那东家便点了花灯附上灯谜,在里头招婿呢,谁猜得灯谜最多,便能抱得美人归,当晚入洞房。”那人说道。 “有这荒唐事儿?”萧矜惊讶。 “可不么,里头都猜上了。” 萧矜对猜灯谜娶媳妇倒是没什么兴趣,但他素来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瞧着里面如此吵闹,便低头问陆书瑾,“要不要进去瞧瞧?” 陆书瑾道:“都可。” 两人正商量着,就见酒楼的护卫突然架着一个人给扔了出来,正好撞到了两个在旁边站着看热闹的人身上,三个人就这么撞到一起。 被扔出来那个人,极为眼熟。 萧矜嘿了一声,“蒋宿那小子搞什么?” 蒋宿正是被扔出来的那个。 说来话长,他今儿早早地就纠集了平日里一同作乐的狐朋狗友,然后去了萧府喊萧矜出来逛花灯,但是没想到萧矜给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