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冤种父兄(1 / 2)

明少荼的手艺果然十分出众,将一尾大鱼分别做成了三菜一汤,红烧、清蒸和油煎一应俱全,照顾到所有的口味。

鱼肉鲜美,更难得的是被他做得毫无土腥气,再配上宁不凡自酿的米酒,这一顿午饭吃得是宾主尽欢。

饭毕,尘云离主动提出刷锅洗碗,宁不凡拒绝不过,加上明少荼身体不适,没办法收拾,只好答应。

厨房后头有口水井,井边放着两个木盆和一排清洁工具,尘云离把碗筷放进其中一个盆,然后挽起袖子要去打水。

他刚碰到井绳,一只漂亮的手就从旁边伸来,先他一步抓住。

尘文简将尘云离轻轻挤开,拎起打水的木桶扔进井里,手上熟练地放绳子,甚至为了不影响动作而提前打了束袖,一副眼里有活的老实巴交感。

尘云离愣了愣,挠挠头发。

他刚才没拉上尘文简一起洗碗,大概是被剧情里未来的他影响太深,总感觉他不是干这种“人事”的人。

可尘文简能提着扫帚安安静静扫完整条山路,要不是他拦着能一路扫到山脚,也愿意陪他在村子里闲逛,愿意听他的话救人。

如今的大魔头,也只是个寻常人而已,除了比旁人看着冷淡点,并无差别。

若是因为未来的事而对他区别对待,那就不是在帮他规避那个命运,反倒会弄巧成拙。

嗯,很多影视剧和文学作品都是这么写的。

尘云离想到这里,笑了笑,从旁边搬来两个小板凳,自己坐一个,等尘文简打完水再拍拍另一个,示意他坐下。

二人排排坐,一起洗碗。尘云离没话找话瞎聊,尘文简一句一句地回应,这一幕落在他人眼里,倒是有了点熟络亲近的味道。

那个他人,就是借口身体不适回房休息的明少荼。他站在二楼房间的窗前,远远将两人的相处场景尽收眼底。

从宁不凡出来已经是午后的事,宁不凡挺喜欢这两个新认识的朋友,连说几遍有空常走动,才有些不舍地把他们送出门外。

午间的林子里斜着一道一道的光柱,行走其中,如同置身画里,耳边还有清脆的鸟啼和幽微的风声,令人心中宁静。

“尘先生,你算算时辰,咱们现在出发,能不能赶在入夜前回山?”尘云离问道。

跟尘文简一块儿干过两次活后,尘云离对尘文简的态度松弛了很多,之前虽然努力亲近,却总不免带着谨慎和局促,现下却很随意。

尘文简抬眸瞥他一眼,倒真的煞有介事地掐指做计算状,拇指指尖在四指指腹上来回无序弹动,配合他严肃专注的表情,比街角算命三元一次十元三次的神算子唬人多了。

尘云离也闹不明白他是不是故意在逗闷子,很诚实地笑了起来:“让你算时辰没让你算命,掐手指做什么。”

“时也,运也,命也。三者是相连的。”尘文简眸光闪烁,仿佛阳光下的清溪,隐约的波澜里满是笑意。

这下尘云离确认他是在逗闷子了,笑眯眯地问他:“那先生算出什么了?”

“算出……”尘文简望向前方,“我们现在动身,不但可以在入夜前进山,还能在山脚的食肆里吃顿晚饭,顺便为师父带一份。”

“中途没有波澜?”

“没有。”

“那就好!”

尘云离也不清楚尘文简学没学过相术,但既然未来的第一魔修都这样说了,他一个凡夫俗子也只好相信,乐呵呵地四处溜达,招鸟逗松鼠。

道路旁长着不少果树,初秋时节,枝头硕果累累,虽然长得磕碜,味道却很不错。

“嘿咻!”

尘云离原地一蹦,拽住桃树树枝薅下两颗油桃,一颗扔给尘文简,另一颗用衣袖蹭了蹭,吭哧咬一大口。

嗯,清甜!

“诶,问你个问题。”尘云离走在前端,尘文简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他说话时也没有刻意回头,“封剑塔以前也招杂役吗?”

尘文简慢条斯理地啃桃:“嗯。”

“他们都负责干什么呀?和我一样扫山路?”

“做饭、挑水、劈柴、打扫居所、下山采买物资,都是杂役的活计。”尘文简望着尘云离的背影,“事情很多,不过,我会帮你。”

尘云离点头:“在我之前的那些杂役都被解雇了吗?他们也是普通人?”

“……”

尘文简不动声色地垂眼:“是啊。”

尘云离也不知怎么就从他云淡风轻的两个字里听出了不对劲,脚步顿住,回身看过去:“他们被解雇之后,回家了吗?”

“……”

尘云离脸色渐渐发白,嘴里的果子变得酸涩割舌:“他们去哪儿了?”

尘文简淡淡地说:“昨夜,你不是见过他们了吗?”

“啪嗒”一声,半个油桃掉落在地,尘云离呆呆愣愣地看着他,仿佛不解其意。

“那些……黑色的……”

尘文简不置可否,只是朝前方挥袖,几十颗山枣跟下饺子似的噼里啪啦落下,被他倒卷到尘云离面前。

尘云离盯着这些飘浮在空中的枣子半晌,胡乱用袖子兜住,拢在怀里。

“是塔主干的?”尘云离狠狠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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