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浅色女式和服的男人站在距离穹不远的地方,脸上与四肢布满了黑色的图纹,人类的双眼下还生着两只复眼,单手插在宽大的袍子里,一脸地不耐烦。
他垂眸俯视着蓝色光球:“想死吗?”
“怕你啊?!你、个、千、年、老、妖、怪!”蓝色光球不甘示弱地挑衅道。
“切。”战意即刻在二者之间迸发出来。
那身女式和服闪现在光球后,触碰到光球表面的瞬间发出破碎的斩裂声,但光球似乎早有预料,收起蓝光的触手逃向远方,速度比那人有过之无不及。
蓝光触手组成一个奸笑地表情:“哎呀,睡了一千多年,身子骨怕是不行了吧?四只眼都花了?”
“要不要我用积分帮你兑换个四眼老花眼镜和一根老头拐杖?然后扶着您过马路啊?老爷爷?啊哈哈哈哈——”
......这是自己的梦?
好荒谬。怎么突然会梦到没见过的怪东西啊......
穹有些看不下去了,默默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想让自己从这场莫名其妙的梦中醒来。
“嗯?”战斗正激烈地人突然转了视线,蓝色光球地触手组成一个错愕地表情。
他的梦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
穹动作迅速地拧了下大腿肉,发出低声地“好痛”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更可怕的事情出现了,这不是梦!!
两人一球沉默片刻,蓝光小球突然爆发出一声破音的嚎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它似乎忘记了被激怒的对手,盯着穹身上的星穹列车车票标志,在半空疯狂上下左右地飞舞跳动:“无名客?!!你你你你!为为为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做着梦就.....”穹注意到这句“无名客”。
他挠着头正要问,那位气在头上的主儿竟然瞬移到了他面前。
这人不由分说地上来就扼住了穹的脖子,“我记得你,小鬼。在另一个世界。”
“你是怎么进入我的生得领域的?”
穹被掐地呼吸停滞。他咬紧牙关,手中构筑出奇物棒球棍,能量蓄满。
......不听人说完话是这个世界的特色吗。
“都说了!做着梦就被拉到了这里,”穹感到双脚离开了地面,他只能从那只力气异常大的手中挣扎着,本能地挥出了棒球棍。
但是并未起作用,棒球棍被对方用一只手钳住,近在眼前绘着黑色图纹的脸狰狞着,充血的眼瞳仿佛恶鬼,话音里带着危险地怒意:“回答我。”
那颗蓝色光球慌乱地飞了过来,蓝色光纤缠绕上这人的手臂,“快放开他!你这老妖怪!!”
“咳咳咳.....”握住穹脖子的力量骤然散去,穹半跪在地上,揉着被掐得透红的脖子,哑着嗓音:“我比你们更想知道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本来怀着对明天的憧憬进入的梦乡,怎么突然就跑到这地方来了。
眼前的白突然一晃,脚下竟变成了一片赤色的浅池,无数骷髅堆叠成一座小山,仿佛阿鼻地狱中的绝景。
穹浑身湿漉漉地从没过脚踝的血池中站起身来,浸湿变红的手再次掐了下自己脸颊。
毫无意外的还是痛的。
“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去确定是不是在做梦了!”
蓝色光球找回了正经点的声线,它漂浮在穹的身前,蓝色光纤卷起一颗人的骷髅头,声线有了一丝慌乱:“完了个蛋的,好像玩脱了,能量不够了。”
“现在是他的主场了。”
骷髅堆积的小山山顶上传来一声蔑视的轻笑,那张布满图纹的脸上咧开一个癫狂的笑。
“想起来了,最近我脑子里的声音,是你。”穹终于意识到那种飘忽的熟悉感来自哪里了。
白天里脑海中的声音。因为一开始太不正经而没有立刻听出来。
蓝色光球的球身颤抖了下,丢掉了光纤缠绕的骷髅头骨,似乎在半空中调整了个角度,瞄准了穹的额头:“没时间解释了,等你醒过来,一定到这个地方找到我!”
在骷髅堆叠的小山上坐着的人隐匿在血色的暗中,两双血色的眼瞳睥睨脚下的一切,仿佛再看随手可以捏死的蝼蚁。
穹满脸震惊地看着那一幕,但下一秒就被光球迎头一撞,刚稳住的身形再次失去平衡,仰躺进了血池中,溅起不小的水花。
被暗物质拉扯的感觉再次袭来,穹顿时睁开了双眼。
斑驳的阳光斜射过落地窗,照在室内的木地板上,鸟儿叫声叽叽喳喳。
穹抚着仍有触感的额头,坐起身来。
为了防止在看到些不正常的画面,他伸出两只手捏住两边的脸颊,狠心地拉扯。
“你到底是有多喜欢这种判断是不是在做梦的方式啊!”熟悉的少年声音浮现在脑海中。
穹似醒非醒,半梦半醒,恍恍惚惚躺回枕头上,“...还在做梦吗?”
“不要逃避现实!你到底是不是星穹列车的人啊!”蓝色光球的声音再次被脑海捕捉,“时间紧迫,我只能与你建立短暂的连接。长话短说!”
穹听到了星穹列车四个字,立刻睁开了双眼,金色的瞳目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