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撤下去,让庖厨照着重新做,甜瓜也是让人先试的,没问题才是送了过来。
楚染这些时日吃了不少吃食,口味被陆莳养得刁钻。三色丸子汤看着好看,一份就三颗,一色一颗,汤味鲜美。
本就是膳后甜汤,楚染喝过汤就不喝了,她胃口不好,吃不下,看着就饱了。
她看着一碗丸子,拿汤勺喂给陆莳吃了,待她吃下一颗,就问:“好吃吗?”
喂了三颗,自然就问了三遍,陆莳不厌其烦地回了。她说好吃,楚染就让庖厨明日再做,自己也尝尝。
吃过后,楚染就换过一身衣裳,贵重的簪环首饰都摘下来,选了几根银造的簪子,带着李初就出府去了。
小县不大,比起郢都城更是不能比,经济好得很,每年交税也很准时,从没有耽误的时候。陆莳注意此地很久,正好趁着楚染不舒服下来看看。
亥时过后,街坊上就无人了,待到子时,更是家家户户关灯就寝。
楚染牵着陆莳在前,左手提着灯火,右手牵着陆莳,后面远远跟着李初几人。黑灯瞎火,一行人走得很慢。
从驿馆走到私市需半个时辰,两人牵着手,边走边说,竟也不觉得无趣,待到私市后,才觉换了一番天地。
私市外面站着人,时而看向四周,约莫是看人的,防止有人过来。
约莫是心里作用,当真来人,谁还躲得过去。
两人粗麻衣襟,也不会让人怀疑,私市里也有女子,不过男子居多。一路看过后,卖的都是私货,楚染瞧了几眼,还有南珠簪子,打造更为精致,比起宫里的还要美观。
她拉着陆莳惊叹道:“这莫不是吴江传来的。”
“吴江王当年逃走的时候将巧匠都带走了,楚确实比不上。”陆莳压低声音。
楚染多看了一眼南珠簪子后,对面人就捧了簪子,没有用匣子,反是红绒缎子。那人笑道:“姑娘瞧一眼,这么大的南珠簪子,市面上不少见,簪尾还用小的红宝石,小而不艳,恰好配您。”
这人惯会说话,两人都没应声。
那人见惯了场面,尤其是女子牵手而握,可见关系匪浅,就笑着继续说:“簪子好看,买来送妻子最好不过。”
“好,多少银子?”陆莳先应声,接过簪子,身旁的楚染怪异,这人怎地如此好说话了。
私市里的东西比寻常商铺里便宜些许,簪子就要二十两,楚染蹙眉,没想到这般值钱。
买过簪子后,两人继续往前走,私市上还有许多刀剑,道是前朝将军留下的。卖刀的是个大汉,半夜里寒气袭人,竟也只穿了一件单衣,一个劲地在炫耀自己的刀如何好,削铁如泥。
周围围了不少人,一问价格五十两,纷纷后退,一时间只剩下陆莳与楚染。
楚染走近,蹲下来在地面货摊上挑挑捡捡,看中一把匕首,道:“可是削铁如泥?”
“自然是的,不若您试试,拿根头发丝,一吹就断了。”大汉殷勤的地解说,当真拔出匕首,拽了根自己头发放在刀口上,吹了一口气,真的断了。
楚染惊叹,这里真的不少好货,她将匕首与刀一道买了,待回去后将刀送给李初。他是陆莳的人,肯定要比旁人高看一眼。
私市只有两个时辰,不多开,到时都会离开。
楚染从头走到尾,觉得有趣,自己拿了匕首,待回去后待发现刀鞘上将点缀着宝石,一看就是好东西。她玩过刀剑,有些功夫,匕首防身也很好。
离开私市后,照着原路回去,楚染走得有些慢了,慢吞吞的。
她这几日刚缓过来,昨日又闹了半日,晚间走了夜路,力气跟不上,牵着陆莳的手都走不快。街坊间人不多,陆莳放慢脚步等着她。
不知走了多久,陆莳忽而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楚染:“我背你。”
楚染一惊,未曾反应过来:“背我做什么?”
酒醉后嚷着要陆莳背,早已忘得干净,再见陆莳放低姿态,极为怪异。不过她不是吃亏的主,也不娇气,她都主动说了,自然要她背。
她伏在陆莳背上,双手搂过她的脖子,怪道:“陆相怎地想起来背人。”
“又非第一次,殿下酒醉后让我背的。”陆莳不说谎,当即将她的糗事说出来。
她并非胡言乱语之人,楚染被羞得耳朵通红,感受到陆莳沉稳的脚步,也就不动了,时不时与她说句话。
“陆相,以前有人背过你吗?”
夜凉如水,楚染故意压低的声音像是说着悄悄话,陆莳心口发烫,“大约父亲背过。”
“我没有,陆相是第一个背我的人。”楚染的声音轻轻如风过吹过耳畔,扰乱人的心湖。
陆莳再没有接话了,静静走过这一段夜路。楚染不问了,伏在她的背上,合上眼眸,知陆相一片心意,她怎能不动容。
从未有人这般宠过她,知微见著,陆莳对她的好皆在细枝末节里。太子病弱,自顾不暇,哪里有时间来照顾她。
世人不会讨厌这个感觉,楚染亦是,她靠近着陆莳耳畔,想了想又问:“陆相,我哪里好,值得你这样做?”
她自认自己并非良人,手中的恶事也不算少,虽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