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周围一圈,满是挑剔的眼神在看见狭窄基本等同于酒店标准间的面积后,变得越发挑剔嫌弃。
“真是不幸。”尼昂并不遮掩的直白咒骂,“这谁睡得着啊,希望那个老不死别整那么多事,要是让我在这浪费三天以上的时间,我不如直接去把人弄死去,再抢走他手里的酒。”
“你爱睡不睡。”
琴酒浑不在意地把自己的帽子脱下放在一旁,然后着手开始调查起房间的基本状况,主要目的是排除监控窃听等重重可能。
有人已经在排查了,尼昂便毫无心理障碍又兴致缺缺地翘腿坐在了一旁的小沙发上。
虽然是标准间,但房间面积不算拥挤,非得说也是五星级酒店那种程度的标准间,小角落甚至还放得下一套沙发,电视,
冰箱,酒水也一应俱全。
尼昂还在茶几上看见了两副全新的扑克,骰子与骰盅。
船员说是现在让人休息,以便恢复精力应对白天的正事,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今晚绝对不会有多少人真正睡着。
凌晨三点四十分。
邮轮上通过卫星接收装置给顾客供网的设备,骤然全部关闭。
完全把搭档当空气,直接拿出手机,打算通宵打游戏的尼昂,下一秒就“啊”了一声。
网断了。
游戏直接退出了登录,在显示网络异常后,游戏界面跳出了询问是否要脱机游戏的提示。
而背靠着窗台那边,自从半小时前就一直注视着海面状况的琴酒也稍稍眯起眼,随后冷笑了一声。
尼昂啧了一声关掉游戏,喂,开始了吗??_[(”
“啊。”琴酒声音低哑,仿佛知道对方在问什么,他目光凝视着海面,回答着:“有一批武装后的船队过来了,开始处理邮轮后面的尾巴。”
受邀抵达邮轮的人,绝大多数身份不凡——指的是在地下世界的身份非凡。
他们当然不会那么听话,说两人独自组队前来就照做。
那些送他们过来的船只,不一定有乖乖撤离。不如说,大部分都没走、在暗中尾随着邮轮伺机待动才是真相。
——什么叫“体谅路途劳累,优先安排休息”,真要是体谅,就不会选择凌晨集合,白天才正式开始会面了。
——想必是早就料到这次的参赛者不会那么老实,因此才会做出这种决定,以便在正式的会面前确保一个足够封闭的环境。
黎明前的这段时间,的确是黑暗最浓郁的一段时间。
没了手机可玩,尼昂只好开始寻找其他乐子。房间倒是有扑克,但室内仅剩的另一个人死板又无趣,除了观察海面的变动外,没有陪人玩的半点打算。
脱掉了西装外套和领带,扯开拘束的衬衫领口的扣子,尼昂赤着脚盘腿,坐在一张床上,漫不经心翻阅着从床头柜子里找出来的几本杂志。
《卡尔·比彻姆的传奇》
《娱乐至死》
……都是些什么玩意?
扫了几眼杂志,瞬间失去兴趣。彻底没了打发时间乐子的尼昂呼出一口气,后仰躺在床上。
他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开口:
“我饿了,毕竟通宵也是需要消耗能量的。”
“……”
“你说船上有没有深夜送餐服务?”说着转身伸手去按床头的座机,断了线。
“啧。”嫌弃的眯起眼,对生活条件极其挑剔又事多的猫坏脾气把话筒丢了回去,“服务真差。”
一直看向窗外海面的琴酒终于无语地把视线移过来。他看向在床上闲来无事平坦着发呆的某人,面无表情,视线无意识扫过对方骨骼分明的脚踝和锁骨。
尼昂的肤色一向偏白。
不是病态的白,而是偏冷色调的正常肤色。
冷色一贯容易衬托暖色,让一些痕迹更加显眼。比如典型的血色,较明显的伤疤,以及——
忽然想起了什么,神情骤然变得乌云密布,无比冷漠。
银发的杀手语气不耐,声音带着一丝烦躁,像是低吼的狼:“吵死了。”
忍着,谁让你没事拖我下水参与这种无聊的活动。?”撑起身体重新,重新盘腿坐在床上,尼昂垂着眼眸,头也不抬,“由奢入俭难,我可不是什么擅长忆苦,知足常乐的人,还不给我抱怨了?”
“说起来。”尼昂想起了什么,转眸看向室内的小冰箱,“我记得冰箱好像有水果和饮料,水果没兴趣,拿饮料凑合好了——喂?劳驾顺个手?”
“……”
“别装作听不见,你离得冰箱比较近,拿瓶喝的给我。”
阴晴不定又骄纵任性的猫指使人指使得理所当然,薄情的银眸空有惊艳的外表,内里毫无真诚。
僵滞了数秒,最终是另一方不耐烦地踹开了冰箱,往后用力丢了一瓶汽水。
尼昂稳稳接住,看了汽水牌子,倒也不挑,只是打开易拉罐的时候,大量的汽因为先前的晃动而涌了上来,连带着汽水也滴在了床上。
尼昂:“……”
好,这张床给琴酒,我去隔壁躺。
。
数小时后。
太阳终于从东面的海平线升起。
而